城主府,雅阁。
楚逸明跟着前面两人层层往阁楼之顶去,但这一路也不过是富贵逼人的装饰,他不免着急起来,“这里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我们还是去救人吧!”
李莲花提着衣摆走进最高的这一层,一边环顾四周一边状似随口一问,“楚兄啊,你认为魔修为何现在控制全城而不是直接杀人呢?”
“因为另有图谋?按道理来说吸取凡人血气只对最低等的魔修有用,他们就算是屠城也提高不了多少法力。”
“那你知道还不跟上?我们总得弄清楚他们是想要做什么或者有没有后手?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云苓提点了两句,抬头弯着眼睛搭上李莲花伸来的手,同他一起倾身进了这颇有点灵气的地方。
这一矮顶阁间似乎是储藏之所,存放了药王谷赠来的一些基础灵药灵宝,因城主本人是杂灵根还能用得上这些东西,倒也不足为奇,可乍一看空间却比下面缩水了一半,神识探查之后,果真发现此地内有乾坤。
楚逸明在两人授意下出手指向机关门,灵气驱动下很快出现了一个新房间,内里四面有遮掩气息的法卷,只在高处开了一个小口用于通气,其中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各个锦衣华服,有的呈抱团取暖的模样,有的朝门口以绝望跪爬形状伸手,但依然是被魔修吸干了。
“这料子跟那个月音身上的一样,不过这外衫金银丝线绣制,里面却是下人穿的葛布”,李莲花将手中掀开的罩裙裙角盖回,起身垂下眼睑低了低头已示尊重。
“下人穿的?这我倒是不知还有身份的区别,那这些人和月音….”,楚逸明脑子转过来了半个弯,“那他们是一起的?!这些人是少城主的替身还是…?”
云苓走到左手位的桌案前观察起散落着的纸张,眼神一顿,答道,“她们应该全部都是所谓的少城主,不是替身,是储备。”
桌上七零八落地书写着某人一直以来的研究,而被压在最底下的,是关于求来的灵药的记录,还有一封写给自己女儿的忏悔信。
李莲花微转动眼眸,捻了捻手指,略一挥手,按年份将那些纸悬起铺展排列,倒是拼凑出一个贪婪的起因。
城主靠着有点灵根可以接引修士夺得权利,但他没悟性还是个杂灵根,也就比普通人能多点寿命,可是不够——他的女儿没有灵根,偌大的权利只能通过选拔让给别人,他不能接受。
直到有一天,他通过传送阵去请求药王谷赠药给自己的女儿,在回去时,他意外从一个修士手里得到了一份所谓可以借年轻之人返老还童,甚至增长寿命正式修道的功法,这显然是个阳谋,可他入了局。
信中他将罪责全部推给那个甚至不知是男是女的修士,可字里行间所说——他的女儿,成为了第一个实验品——那份功法也不过是魔修更改过的最低等的嗜血术。
“我猜第一次之后,可能确实让他年轻了不少,所以之后便控制不住了”,李莲花转身看向那些骸骨,面有悲悯,沉声道,“这些人确实是储备,不仅是粮食,还是身份的储备,他的女儿脱血而死,那么他需要一个新的少城主”
“或者,一个寄托愧疚的女儿。”
“这个人真是贪婪又愚蠢,禽兽不如”,云苓怒骂着取戒中白纱覆在那些尸骨上,转而联系当下却有疑问,“可是…沧月是小国,女子无故失踪不可能不查的,而且城主月谦瑞自己这么多年暗地里做这件事不被发现,魔修早早布局又为何到现在才来?”
楚逸明垂头丧气,觉得脑壳痛,“好复杂…那些人在计划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还有这么多问题…我通过通信影石传出去的消息也没回音,现在传送阵还被毁了…”
“传送阵?”,李莲花灵光一闪,看向身边的姑娘,“阿苓,最低等的传送阵以月城主的能力可以摆出来吗?而且他按照魔修功法吸收人的精血,可能还有点法力了。”
这样说起来,答案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粗糙的阵法只能一次通过一人,而且需要灵法弥补才能稳定,不过对于一个可以收集到药王谷交换药石赠来的一些鸡肋灵宝,已经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