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村的丁福顺在烧砖窑,老丁头说,丁师傅不仅战场的兄弟,还是个烧制瓷器的大师级人物。
“他烧出的瓷薄可见水,多少人请都请不到!”
周煜也不禁咋舌,这技术后世已失传,想不到被他遇到了。
杨怀忠从门外进来,“丁师傅赶了辆马车,运来几个箱子。”
“想必酒壶做好了,看看去。速度这么快,但愿做的别太粗糙。”
一开始,周煜心里有点打鼓。
酒卖这么贵,总不好装酒的壶子太掉价。
当酒壶拿在手里他放心了,酒壶用细陶烧制,摸上去有种磨砂的质感。
“非常好,辛苦丁师傅,丁叔跟您谈的是什么价格?”
“老丁头给过钱。公子画的图样,按图我烧了几个,有安静地方吗?”
“有,随我来。”
周煜示意杨怀忠把他推回房间,进到房间后,杨怀忠就退出并把门关上。
“因不想手艺被外人看到,所以请公子见谅。”
丁福顺说着,从怀里取出三个布包。
三个洁白如玉、光可鉴人的瓷瓶,亮瞎了周煜的眼睛。
瓷瓶高约三寸,肚大口小,瓶肚直径约一寸半,然后是直直的瓶颈约有两寸,收口圆润光滑,一个白瓷小瓶塞,将瓶口塞住。
“这么薄,真怕一用力能把瓷瓶捏碎,简直叹为观止。”
周煜轻捧着白瓷瓶啧啧赞叹,薄得能看到手指。
丁福顺唇角一勾,“瓶塞做了打磨,盖上瓶塞,即便将瓷瓶倒置也滴水不漏。按公子吩咐瓶塞内侧做成球型,您拔开看看。”
周煜打开瓶塞,瓶塞和瓷瓶有微弱的摩擦,这感觉,很像前世那种扩口瓶,就是这种磨砂密封效果。
“您这手艺,称得上鬼斧神工。”
周煜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瓷瓶做得实在精致,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丁福顺也在观察周煜,眼见老丁头家的变化,他也很好奇。
“老丁头,那位公子真有你说得这么厉害?”
“咱俩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我的话你还不信,那你自己去问。”
当得知房子有一大间专门给孩子当学堂,丁福顺感觉少年很了不起。
“丁师傅,这样的瓷瓶,造价几何?”
“每五个一两,做的多可便宜。”
“价格公道!冒昧问一句,丁师傅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周煜看瓷瓶和刚才的陶瓶,就想将丁福顺收进自己的制造大军。
“家里有个女儿,没其他人。”
丁福顺饶有兴趣的看向周煜:“公子为何问这些?”
他心中涌起一丝期待,同时也揣着一份警惕。
周煜注意到丁福顺脸上的细微变化,和上过战场的人,采取直来直去的方式最好。
你越兜圈子,越引发别人对你的防范。
心念及此,周煜说的很直白:“恕在下冒昧,我想请丁师傅一起做事。”
丁福顺盯着周煜,问的也直接:“敢问公子,何为一起做事?可有什么条件?”
好日子谁不喜欢?
丁福顺自然也有改变现状的想法,只是他要问清楚,自己不会卖身给谁,更不会签什么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