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和王梓後出了鸿庆楼,一路向南,往城外走去。妖奕在王梓後的背上受了些风迷迷糊糊的又开始说起了醉话。
“小娆,你哥在说些什么,我有些听不明白,你能解释一下吗?”王梓後看了眼身边的妖娆虚心请教起来。
他往下看,见兔子缩在妖娆怀中安稳了一些,不由一笑,或许是它怕冷,同样有着一身皮毛,比起狐狸来却更怕冷。
小娆可是一点也不怕冷。
妖娆看了眼妖奕又看回王梓後:“我的耳朵虽然灵敏,但也只能听到我哥在嘀咕着我听不懂的话,不用管他了。”
王梓後看着路偷笑说:“好。”
话音刚落,王梓後背后传来了声音。
“唔,别以为我听不到,小娆,你一定趁我醉了在说我的坏话,我可没说……没说,我……我就是羡慕你。”妖奕闭着眼睛晃动着手,嘀咕的声音更大了些。
王梓後又问妖娆:“我现在听明白你哥在说什么了,要管吗?”
妖娆推了推妖奕,担心地喊着:“妖奕,妖奕。”见妖奕没有反应又换了喊法:“哥,哥,你醒了没。”
妖奕将头靠在了王梓後的另一边肩上继续睡着,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王梓後听不见,妖娆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不是醉了,是睡着了说梦话。
妖娆收回了脸上的担忧,随口回道:“他只是睡着了,外面比那鸿庆楼里要冷多了,就忽然冷醒了一会,现在又睡着了,既然他累了就让他先睡会。等会出了城,我就喊醒他,这么睡着明天肯定要着凉。”
王梓後眼露欣赏,瞧了眼妖娆,她倒还有些不好意思了,说的很对根本不用这么不情愿,不过妖奕刚才喝醉后说的那番话有些伤小娆的心了,她也是为妖奕着想的,真要怪一个人,应该还是小娆的母亲。
人间多的是重男轻女,狐族却是重女轻男,少见多怪。哈哈,此怪非彼怪,狐妖的做法,他身为人又怎么能多加妄言。
王梓後夸赞道:“小娆想得真是周到。”
他也只能用他们人间的做法,多说些安慰的话。
妖娆听了低下一些头,面露红晕辩解道:“我只是刚好想到了,我哥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不像你,明知喝不了酒就故意耍小聪明只给自己倒半杯。”
王梓後微愣一下轻笑出声:“是啊。”他不知道小娆这话算是夸他还是骂他,明着说妖奕的不是却在暗地里替妖奕现在这副模样辩解。
妖娆又问:“对了,你一开始还自作聪明地把我送你的红花给剪了不少,出来的时候我忘了看,现在长出来了吗?”
王梓後想了想,那些红花被他剪了之后便一直没长出新的枝叶和花来,也可能还有些水土不服,蔫了一些,等到来年或许会好一些。
这实话告诉小娆还有些丢脸,他委婉道:“和当初一样。”小娆忘性大,也一定是记不得这些红花当初的样子了,下回来他这见了也不会看出端倪来。
妖娆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你喜欢吗?”
喜欢那些会渐渐适应人间的红花,喜欢那些不如狐族生活时漂亮的红花。
王梓後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喜欢,只要是小娆送我的东西,我都喜欢。”
妖娆听了低了头脸更红了些,人总是喜欢花言巧语,而王梓後更是佼佼者。
她抬起些兔子摸了摸,注意到了先前就挂在腰间的木牌,对了,刚才挂好后还没来得及细看呢,晃动中看见三个字,她的名字明明是两个字。
王梓後。
居然是王梓後的那块木牌。
不过也好,他说过要送给她一样东西的。
妖娆不觉露出笑意,难怪他刚才要急着拉她走,原来是不想让她看见他偷星换月了,她到现在才发现。
她小声说:“那,写着我名字的那块木牌你可要收好了。”
她又不是小气的人,况且他也喜欢月亮,有了她的陪伴,月亮也就不会孤单。第一次见王梓後,他的神情清冷如月,可相处下来才发现他的眼睛耀眼如星。他是月还是星,并不重要,因为她都喜欢,都会珍惜。
王梓後注意到妖娆一直注视着腰间的木牌,欣然笑道:“我早就已经藏好了,小娆可不要再弄掉了。”
他担心小娆会生气,却是他多想了。
这会心也能放宽了。
妖娆听了抬起头不满道:“怎么会弄掉,掉了也是因为你挂得不够牢。”
王梓後忍不住笑出声盯着妖娆开口:“小娆说得有道理。”心中哀叹,真是越来越会找借口了,也是越来越会想着他了。
虽然和想着妖奕一样,是为了推卸责任,不过他被妖娆信任着是窃喜的,相信,妖奕也是怀着这种心情。
妖娆在王梓後的注视下又沉浸在他的那双星眸中,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见王梓後笑得更加意味深长赶紧提起一口气看向前路,轻快地走起来,很快便走在了王梓後的前面。
王梓後见了也努力跟上,他可不轻松。
不过,小娆刚才是害羞了,真是可爱,也算是多亏了他的眼睛。
他自己也清楚,他笑起来时眉眼弯弯,软人心魄,就像是有一座无形的桥伫立在他和小娆之间,他眼中的柔情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穿过了桥,来到小娆的面前,诉说着他心中的情愫,而她静静倾听着,直到融入心扉。
这种感觉如同初见那般,一见钟情,只是这次是他在低头注视着小娆,而小娆只能扬起头露出羡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