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来得不巧了”林黛玉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看见大家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一乐,“你们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是挨了老祖宗的骂,还是大嫂子批评你们了?”
“好你个颦儿,说话可真刻薄”探春说着,就往黛玉身上戳去,两人开始常规打闹起来。
“好啦好啦,三妹妹别闹了,你没见你二姐姐都快哭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呀?”
“谁快哭了?”迎春不好意思地用手绢擦了一下眼。
众人心里暗笑。
惜春便将刚才的事情简要说了一下。
黛玉听了之后,却是点了点头,“唉,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近世议亲,人们都是先看家世,只要家世匹配,其他方面稍微差一点也无所谓了,次则看女子的嫁妆,嫁妆丰厚,自然要选择高嫁的”
“那我怎么总听说外面有榜下捉婿的事情呢?”探春好奇地说。
“这也不假,只不过榜下捉婿大多指的是甲榜,也就是明年的春闱,在荣国府这样的国公府前,一个举人的功名确实还不太够看,而他还是一个倒数的探花,差点进了副榜,自然难入大老爷之眼了”
“哼,我看就是因为人家祖上没有当官的,再一个就是将来很难拿得出上万两的对等聘礼”
众女却是不应,应该就是如此了,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连大老爷夫妇都不同意的事,几个小女孩又能怎么样呢?
“倒是三妹妹,你这么积极干什么?二姐姐明年就到15岁,已是及笄之年,已到待嫁的年龄,你还有三四年时间才及笄,难道现在就想着嫁人?”黛玉又拿探春来打趣了。
众女却是不知,贾赦夫妇走后不久,贾母就将贾政叫了过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贾政已经知道了迎春议亲的事,还以为贾母是在为这事操心,便说道:“大哥说的未尝没有道理,母亲该放宽心才是……”
“我是在为二房和宝玉担心”贾母立马打断小儿子的话,“关于瑞哥的婚事,你就没什么想法?”
贾政苦笑:“儿子何尝没有想过?我不像大哥那样,一定讲求个女儿的高嫁,可瑞哥毕竟也姓贾,跟探春还在五服内,这‘同姓不婚’可延续几千年了,这才没有做声。再说,他又是我的学生,还是府里的幕宾,太爷又主持着学堂,这关系也够亲了吧?”
“不够!”贾母斩钉截铁地说道,“哎,你这人总是把人往好里想……我也不多说什么,反正你也改不了,你如果不解,想想那傅试和你林妹夫的差别,一个是你的学生,一个是你的亲妹夫,你觉得哪个更可靠,更不能分离?”
“这……”贾政顿时无语,这林如海对二房和自己的重要性怎么说都不过分,更难得的是“绝对可靠”。
“好了,这件事我来操办,不管怎样,瑞哥只能是你的女婿,他的未来必须跟宝玉绑在一起”
……
却说贾瑞连续赴宴一段时间后,实在是应接不暇,便能推则推,恰好新房子也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便择吉日乔迁过府。
贾代儒本不愿意搬迁,这间小院子自从他成婚开始,数十年时间一直住在这里,中间虽然翻修过几次,可是主体架构始终未变,现在突然说要搬走,虽说新家离这里也不远,可还是“故家难离”,不愿意搬。
贾瑞只好苦口婆心地反复劝说,家里主子实在太少,在现在总共只有六个主人的情况下,还分作两处,实在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