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造访解阳山

高空之中，远远便见偌大一蓬金戈之气冲云而起“扑楞扑楞”张动不停，将四围围聚的阴岚牢牢逼退了开去。追溯根源，正在其笼罩的一处山峦之间。

该处山峦已在女国境内，和边境榷场一东一南相距七百余里，恰便是凤九此行的目的地“解阳山”。

不知是否因长期受那金戈气浸润，群峰攒簇，削壁峥嵘。千岩万壑，道不尽的幽谷林森青崖藤密；百涧千溪，看不败的奇花瑞草鹿饮鸾啼。重岭如带，闲云若海。真个好山！

凤九所化的流光划空而至、径自穿入无形无象的金戈气中，循其源起，在一座依势开凿的山门前现出了身形。最先入目的，是一幅半通不通、直接镌刻在两傍门柱上的篆体楹联：

顾名思义秃驴为祸

声罪量责贫道无愆

再抬头，才看到横披位置“解阳山破儿洞”六个篆书大字。

又见门楼后面有一座天然石台，此时正有一位年近总角的小道士在石台上打坐炼气。一只通身妖气弥漫、明显已开灵启慧的猴精斜倚在其身畔，几乎将他略为偏瘦的身形全然遮挡。那猴精看着已经有些年月，正边晒着太阳边百无聊赖地捉虱吃。

凤九刻意放重了脚步，引得那猴精望了过来。

乍一看到生人，猴精戒备地“吱吱”急叫两声，唤醒小道士的同时，本能地将他护在了身后。

凤九讶异地一挑眉，已听那小道士说道：“猴爹你让一下，先让我下去。”

猴精依言让开身，小道士从石台上一跃而下，望见凤九，眼中不觉闪过一丝惊艳，下意识理了理身上的短褐，稽首道：“仙长请了！望恕小道失迎之罪。不知仙长来自何方，驾临鄙观有何贵干？”

见这小道眉目清正、举止亦自然有度，凤九心下先已有了几分喜欢：“余闲暇路过，适记起平天大圣仲弟如意真仙道兄，似于左近山中修行，便按落云头探访一二。”

说着见小道士杏眼霍然圆睁了一刹，方抬头示意一下山门横披，接续道，“却不知小道友宝观何名，竟也在这‘解阳山破儿洞’一带？”

小道士显见的更加恭敬了几分，口中告罪道：“如意真仙正是家祖师。死罪！死罪！还请尊长随晚辈入内，好让我轩辕观上下略尽地主之谊。”言罢将身让在一旁，延请凤九当先而行。

凤九只略一迟疑，即信步同小道士一起沿山道拾阶而上。即便已经刻意收敛威势，但猴属素来灵慧，见两人相谈甚欢不像会起冲突的模样，便只远远缀在他们身后，任凭小道士怎么呼唤都不肯上前。

“一别十年，不知你家祖师伤势恢复得如何？此时可在山中？”

小道士闻言，对凤九身份再无怀疑，直言道：“祖师十年前回返之后便即闭关，至今未闻出关消息。”

凤九一顿，驻足道：“这却不巧。我与你家祖师结识多因其胞兄平天大圣，适才听你提到‘轩辕观’，竟不知如意道兄根脚，居然是在轩辕黄帝门下？”

听到最末一句，小道士不由微微挺了挺胸脯，满面的与有荣焉：“正是！我家祖师甫入道，即追随轩辕陛下左右。更在涿鹿之战中以原身司掌陛下所乘云车，荣载轩辕陛下疆场驰骋，故而战后被陛下赐予了神兵如意，祖师尊号便是来源于此！”

忆起之前空中所见，那金戈之气怕不正是这神兵如意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