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伯,我们可是晚辈,哪里能占大树伯的便宜呢!”
花雨带着妹妹走出了院子,跟在花大树旁边,语气和缓的说道:
“再说了,大树伯挣得可是辛苦钱,您今天要是给我们姐妹俩少收了钱,村里人知道了,可不得想着占大树伯的便宜?”
“你说的倒是挺有道理……”花大树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以后又有些尴尬,这一文钱都舍不得给自家晚辈少,好像他多贪财似的。
“哎,公是公,私是私,要是坏了大树伯赚钱的营生,那可就是我这晚辈的过错了。”花雨笑了笑,阻止了花大树还想跟自己掰扯那一文钱的念头,又道:“就是我这身上没有什么散钱了,大树伯你什么时候从县城里回来?到时候我兑了铜板一并给您怎么样?”
卸下戎装的时候,花雨将那大笔的赏赐分给了手底下的兄弟们,只领取了自己戍边七年的七十贯俸银。
当然,这个七十贯可不是每个戍边士兵都可以领的,非得有战功在身不可。
而那战功就是一年至少斩杀一个蛮族士兵!
所以同样都是戍边七年的士兵,如花大牛那些兵士,只能领取三四十贯的退伍俸银呢。
一路回来花雨都是轻装简行,吃的简单住的也简单,加上昨天浪费在老宅的四两银子一共也就花了十贯钱。
十贯钱就是十两银,现在花雨身上带着的是六十两的整银,自然得兑换成铜板了更方便使用。
“没事没事。”一听花雨要去兑铜板儿,花大树赶忙摆了摆手,心想这丫头还真是赚了大钱才回来的,神态都不由得客气了几分,笑着解释道:
“咱这儿离县城也就二十多里地,骡子跑快点儿半个多时辰就能到了,就是我这骡车一次就只能拉五个人,所以我得来回跑三趟呢,不然这一天挣的钱还不如下地种粮食了!”
花雨看了看身旁骡子的体格,知道花大树说的是事情,一趟拉五个人,算上他自己,也就挣个八文钱,来回两趟能挣十六文,三趟就是四十八文。
但有时候不一定每趟都能拉满,所以花大树挣的钱不多,一个月都不一定有一两银子。
再加上要让这骡子保持身强体健,还得时不时的喂一下好料子,这一年下来能挣个五两银子都算是村子里不错的人家了。
“那我就跟妹妹早点儿买完东西,争取搭上大树伯最后那趟车,大概是什么时候?”
“午时一刻吧,那个时候村子里进城的人都要回来了,再晚了我也拉不到这附近三个村的人。”
“行,我记住了!”
三人边走边聊,当然是花雨跟花大树在闲扯,花大树倒是想打听一下立冬在郑家都经历了些什么,可花雨说话客气,姐妹俩又是晚辈,花大树倒是没有开这个口。
“都坐稳了吧?坐稳我就赶车了!走咯~”
很快,村子里两个要赶早去卖些鸡蛋和山货的几个村民都上了骡车,花雨坐在靠后的位置,抵住了立冬的身子防止妹妹落下来,身旁则是两个大婶儿。
花雨倒是认识这两个妇人,一个是花木匠家的婆娘杨氏,一个则是村子里外姓人马猎户家的婆娘王大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