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咄咄逼问曹宪礼无可奈何。
“萧音,本府已经知无不言,再没有据实可告的。信与不信,由你。”曹宪礼望着那人,无奈又火气。
想他堂堂巡漕御史,从来都是他给人气受,威胁于人,哪里受过这种待遇。说到底还是报应,谁让自己招惹了这尊神呢。真真引狼入室,后患无穷。曹宪礼颇有些后悔。
“姓萧的,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回,你可以放了本少爷了吧?”曹赟大着胆子伸手推了推剑刃,萧音将剑逼近,差点没割断他的脖子。曹宪礼心扑到嗓子口。曹二公子直接当场吓晕了过去。
剑险险稳住,吓得曹宪礼冷汗夹背。
萧音冷冷一笑,曹宪礼心再度七上下的。
只见萧音将曹二公子推在一旁凳子上,免得坠手。这么大个人,也实在手酸。
“曹大人话说完了?萧某又怎知大人话几分真假。”
“萧音,你不要欺人太甚。”曹宪礼实在时没受过这样的气。气得不轻。弱点于人手上莫可奈何得很。
刚刚呵斥,立马又觉得不妥,于是改口稍稍好言:”本府知道的已经全然奉告,你若不信,本府也无可奈何。“实在气人。
曹家父子,除了晕过去的那个,曹亦和曹宪礼同仇敌忾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真是又恼火又生气,更多是担心。唯恐儿子给人了结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湖杀手。
萧音将他的话前后思量,虽不知话中真假几分,想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逼急了恐会适得其反,多留无益。收了剑。
见他要走,曹亦自然不干,立马就要掉人来拿萧音。萧音一声冷笑。“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曹大人恐怕今日势必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已经得到想要的消息,实在不欲拖延耗下去,这些人若不识好歹,偏要拦路,杀出去又何妨。。
见他又有玄剑出鞘之势,曹宪礼急急让曹亦退下。此处虽然是自己的府邸,却没有人是萧音对手,若非如此,今日自己又怎会受这人威胁。
见他识相,萧音自是不与他纠缠。临离去之时,曹宪礼开口:“二十年前的事情,你若真想知道个彻底,除了本府还另有其人。真正该找的是谁,你应该清楚。”
萧音未作理会,闪身出了曹府,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这般,待人走,曹亦愤愤,就这样让他走了,未免便宜。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曹宪礼黑着脸训。见凳子上吓晕过去的人。脸色越是不好。自己怎么偏偏生养了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被训,曹稍稍反思,不甘慢慢压下。
江湖与朝廷向来没有交集,如今世道真是混乱复杂。
“把他弄自家床上去,让人好生照料着。”曹宪礼嘱咐完挥挥手,颇有些心烦。
曹亦领命。对自己的父亲他是较尊重的,也一向听话,这大概是曹宪礼为人父唯一值得欣慰的一点了,不算尤其失败。
十个手指头还有长短不一的呢,总不能要求两个儿子都一样官致高位吧。小儿子不争气,他也是心知肚明的,一声叹息。
毕州台那边
今圣下旨彻查七皇子遭人刺杀身亡一案,京兆尹忙的人仰马翻,查了半个月没有头绪,不得不请旨刑部的人协助。这件事情蹊跷的简直形如无头公案,查无可查,断无可断。一点线索没有,真真教人着急。
伤口快,狠,一剑毙命,除此,没有什么特殊的。
五日,再经反复搜查,现场银票上的一个发现让人有了一点线索头绪。
这一发现,刑部和京兆尹的人不敢迟疑,秘密派人前往邺都城。
边北
谢北棠为首的十二使团自从出了江岭,戍边以后,便没在传来任何消息,更无信报,诡异而令人着急。
京都翘首以盼,终于在小雪这一日报来消息。
五皇子廉济,通敌叛国,拒不伏诛,自戕于两军阵前,身亡。
朝堂之上又是一阵哗然b,有摇头叹息言凿可惜,有坦言其死乃自食其果,实不堪可怜,亦有缄默不言,不敢妄自揣言。朝堂之上,人声鼎沸,一言一语,已经炸还开了锅,朝纲肃纪全无。那个坐在至尊大位上的人,这一回竟然没有龙颜大怒的形容,实在反常。
“肃静,肃静!”见百官诸态,宦官不得不出言。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归位,突然静下来的殿堂,十分诡异吊诡。
“皇上”宦官小心提醒道。
敬景帝抬手,面上微有戚色,瞧下首的百官手持玉笏,个个恭敬,。此刻百官一个不敢出声,只将姿态做的更加恭顺。
君臣相望,没有瞧见赤胆忠心。确是让敬景帝望除了些许悲戚和哀意。这天下是他一个人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然悲戚,却是他一个人的悲戚。他是君,是王,却不能是父。
“列位臣工,可有本要奏?”
无人出列,朝堂寂静。
众臣恭敬之态,一言不发。
此时,一身着蓝服顶戴冠冕的男子扫了众人一眼,面带微笑。而后出列,温润恭敬道:“儿臣代天下百姓向父王提请,望皇上保重龙体。”
下面的人跟着附言,又波动了一会儿,再无其他声音。蓝服男子归位。
百官提心吊胆中,终听到上面的人言:“五皇子廉济,通敌叛国,其虽已死,然天道昭昭,罪不容诛。如此叛徒,尸首不用送回,朕不想再看到他。”
不待出使的人归来,直接宣判了结局。没有龙颜大怒。只四个字道尽悲戚。
“乱臣贼子”
敬景帝喃这四个字,回了宫。
散朝。
青史载言:“景帝二十三年,皇子济,畏罪自戕,葬于草野。”
廖廖数字,囊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