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士卒纷纷上前,推动赤红色的大门,这城门厚度及宽度,甚至还要胜过应天府的府城门。
吱呀——
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数十名壮汉合力,才堪堪推动。
“侯爷且慢,侯爷且慢!”就在宫门要关闭时,刘香飞快的从宫内狂奔而来。
郭英回头望了一眼,冷声呵斥:“宵禁时辰已到,擅自冲撞宫门者,杀无赦!”
“哪里来的小太监,拿下!”
言罢,士卒们纷纷挺戟拔刀,一时间“噌锵”声不绝于耳。
刘香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对冲着自己的围来的几名大汉,急忙喊道:“侯爷,侯爷!我有太孙赐下的令牌,殿下特召宝钞提举司夏元吉,入宫见驾!”
听见声音,郭英一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这些守卫宫城的将士,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狠角色,单单那一双双要吃人的眼睛,便已经吓得刘香双腿发软。
正所谓,君威难测!
他虽然是内廷的人,但毕竟只是皇室家奴,在真正的勋贵群体面前,他又算得了什么?
“来人,把夏元吉带进来!”
郭英睨了刘香一眼,拿过令牌瞧了瞧,辨明真假后,又将令牌还了回去。
守卫宫城的将士,顺着缝隙把夏元吉带了进来。
“宫门一旦关闭,非早朝奏事,寅时五刻开启,夏大人千万别忘了时间!”郭英语气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夏元吉连忙回身作揖,“多谢侯爷提醒!下官省得!”
......
养心殿内。
朱雄英坐在塌上,面前摆着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桌面上还有三菜一汤,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稻米饭,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刘香就带着夏元吉,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臣,宝钞提举司,夏元吉,拜见皇太孙殿下!”
夏元吉冻得浑身打颤,却还是强撑着在外厅躬身跪拜。
朱雄英抿了抿唇,放下碗筷,不动声色道:“行了,先进来吧。”
“殿下,宝钞提举司的工匠不负圣恩,已经配比出殿下所需要的纸张,微臣深夜入宫求见,还望殿下宽恕。”
夏元吉没说自己在外边等了多久,反而对深夜入宫,深表愧疚。
“制作出来了?”
朱雄英抬头看去,惊喜道:“样本可在?”
“回殿下,在,在的!”
夏元吉心里还有些忐忑,将新制的纸张递了出去,朱雄英拿在手里后,捏了捏又抖了抖,随即看向身边的刘香。
“去,取剪刀来!”
刘香小声提醒:“殿下,咱这养心殿哪里有剪刀啊,那是凶器,岂可藏于此中……”
“剪刀是凶器啊?”
朱雄英“哦”了声,拿手指了指御案上的笔筒,不以为意道:“里边有柄匕首,快点去取来!”
“啊?”
刘香惊了下。
暗暗嘀在心里想着,殿下是什么时候藏了把匕首?这事要传出去可了不得。
“啊什么啊,赶紧去!”朱雄英不耐烦地催促。
很快刘香便去而复返。
朱雄英将纸张铺开,按照记忆中的形状,用匕首将其割成长方形,正好一手拿住的长宽。
“嗯,感觉不错!”
“这纸算是合格,从今天开始,宝钞提举司所有参与制造这种纸张的官员、工匠,哪怕是知道配比的人,都不可离开衙门半步。”
“明日本宫会奏请皇祖父,调动五城兵马司,对宝钞提举司进行值守。”
“此中机要,你心里都清楚吧?回去和家人交代清楚,莫生出什么是非来。”
“清楚,微臣清楚的。”夏元吉连忙应声。
“接下来的事,得用心!”
朱雄英又叮嘱了一句,把裁好的纸张拿在里不停摸索,心里不胜欢喜,有了这种特殊的纸张,再想制造新版的宝钞,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