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终于从舱门翻滚着出来。他同样穿着银色制服，与其他人相似的面貌与神态已经让白晓平无法进行有效的区分辨认。

此时，白晓平又脑中闪现出了那个超智能体。它被束缚在了那个中央系统中，而那些身穿制服的人是它的保护者，是它的一部分，是它的表达。

闪现的画面将他拉到了那个超智能体面前，他再次感受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你这条虫子从何处来出现的？”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说道。

“济林发起的战争是在你的策划的吗，或者说，这场战争是你发动的吗？”白晓平问道。

“是的，我发起了你所谓的战争。”

“为什么？”这是战争爆发之后，除济林以外所有人想问的。

“就如同你们需要补充食物，需要更强壮的身体一样。”

“你的意识藏在这台巨大的机器中吗？”

“我不清楚我的意识从何而来，现在，需要回答的是你从何而来。”

“我并不清楚我从何而来，但是我将会粉碎你。”白晓平愤怒地说道。

白晓平感应到，超意识体似乎露出了和之前一样的恐惧，他再次被赶了出来。

那人还在那，躺在折掉了的机翼下面，躲着头上那强烈的光线。

他似乎见过这人，也许是在白石子的梦里，也许是在之前的包含星联部会议的梦境视角里，但两者都将其指向了星联部。

“你是星联部的吗？”白晓平问道。

“是的，你认识我？可我没见过你。”那人面带疑惑，更多是怀疑。

“是的，我叫白石子，是星联部的外联人员。”白晓平觉得，对方大概率有星联部人员列表，冒充一个存在的友人也许可以从他口中问出一些疑点。

“白石子，我听说过你。”白晓平庆幸他没说已经见过这位已去世的朋友。

“你们为什么四处逃窜？”

“意志引导我们这样做。”

“意志？谁的意志？你们的超级智能体吗？”

“智能体？什么智能体？”那人刚舒展开的脸部又紧绷了起来，表达着他较之前更甚的疑惑。

“你们的主人，那台中央机器。”白晓平并不打算同情被奴役的人，并且他会在听到奴隶连自己被奴役的状态都不知道时，从心底表示深深的鄙夷。

“哈哈，主人？”那人轻笑了一下，“我们是自己的主人，万物都有其自己的主人，那就是他的意志！”似乎是听到了玩笑，又像是听到了污蔑，那人貌似在澄清自己不可被剥夺的主体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