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续)
“任儿,这塆里肯定是来了土匪。我们进塆去教训教训那些土匪。”刘原清愤恨不平。
“椒椒,走吧。”刘之任马上响应,拔腿就跑,跟着刘原清飞奔进塆里。
没跑多远,二人就遇见那群土匪。众土匪正在扒女人们的xx,女人们左右躲闪,叫骂声连天,但哪能抵挡得住土匪们的兽性强暴。有的xx被剥掉了xx,有的xx被扒掉了xx,有的xx被土匪按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刘原清一声吼,刘之任大声臭骂。二人猛地拳打腿踢,一通拳脚直捣那些土匪。
土匪们被那突如其来的拳打脚踢打懵了,吓呆了,来不及反应,来不及穿衣,更来不及开枪。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叫苦连天,鲜血直流,纷纷跪地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下次不敢了。”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刘原清牙关紧咬,大声喝问。
土匪们跪在地上只是瑟瑟发抖,都不吱声。
“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刘之任脸上青筋凸起,怒目圆睁。
土匪们低着头,眼睛瞟向旁边一个干瘦的方脸男人。说那男人是方脸,他的脸的确是四四方方,有棱有角。他脸方,眼睛方,嘴巴也方。只有鼻子没方,但是很塌。他光着上身,手搂着裤子。一支匣子枪横在他身旁的地上。
刘原清从土匪们的眼神中看出,那方脸肯定就是匪首。他一个健步冲上前,从那方脸身旁的地上抓起那把匣子枪,迅速地从枪套里抽出枪来,顶上火,用枪指着那方脸:“说!你是什么人?”
“别……别开枪。我说,我是向光宗。”
一听他是向光宗,刘原清记起他以前听说过这个人。向光宗是石门县人,是一个无恶不作心狠手辣的匪首。听说,几天前,他还洗劫过那上面的彭家哑。没想到,才几天他就来到这黄妈塆里干坏事。他简直就是洪水猛兽,一个塆接着一个塆,一个村接着一个村,一个塆不漏,每个村必到,席卷而过。真是让人孰不可忍。出于他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他也不再想开杀戒,便对刘之任说:“任儿,把他们枪里的枪栓下了,丢到那堰塘里去。”
“好。”刘之任答应一声,很快将一支支大盖枪里的枪栓退了下来,一齐丢进堰塘中间。
刘原清也弯过手来,取下匣子枪的枪栓,正准备侧身将枪栓丢进堰塘时,向光宗想到没有了枪的威胁,便一个鹞子翻身扑向刘原清。刘原清手里的枪栓落地,人也向前踉跄几步,但他猛地刹住脚步,和向光宗打斗起来。
土匪们仗着人多势众,便也纷纷从地上爬起,群斗这二人。
那些女人们飞逃而去,女人们得救了。想到他们二人寡不敌众,刘原清一边打斗,一边虚张声势:“任儿,快走。我们去拿家伙来收拾他们。”
刘之任明白这话的意思,也不再恋战,猛地跳出圈子外,跟着刘原清钻进了树林。
这二人跑到刘原清家中,刘原清的娘李翠莲听说他们二人招惹了土匪,虽为他们不畏强暴救人于水火的精神感到欣慰,但不免忧心如焚,忐忑不安:“我儿,你们俩惹了那些土匪,他们哪会善罢甘休。”
眨了眨他的眼睛,刘原清不以为然:“娘,我质问了那些土匪。他们是石门县的。他们并不认识我们两人。”
“此话差也。他们敢来这边做坏事,你还以为他们查不出你们二人是谁?”刘原清的堂客陈玉清惶恐不安。
陈玉清长得秀美:瓜子儿脸,细长整齐的眉毛,两个眼珠黑漆一般的黑里透亮,微微翘起的鼻子,一头不短不长的乌发,闪着油亮的光泽,中等身材,胸脯丰满。那件蓝花白色细布斜襟衫总是被那对硕大的汪水白高高顶起。她臀部浑圆,双腿细长。灰色裤子在腿间随风荡漾。她生得一男两女。儿子名叫刘树人,大女儿名叫刘瑞之,小女儿名叫刘琳之。后因男人和小女儿死于非命而伤心欲绝,一病不起,含恨而逝。享年不到三十岁。
“我们两个都没有透露名字嘞。他们恐怕查不出来吧。”刘原清心存侥幸。
“是啊,婶娘。椒椒只喊我为任儿。我也只喊他为椒椒啊。”刘之任也自以为是。
“你们俩啊,怎么就不想想,他们身上长着嘴巴呢?难道他们就不晓得打听吗?”
“娘,即使他们去打听,我恐怕,他们一时半会也打听不到。”
“婶娘,我们这可怎么办哪?”
刘原清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妹儿刘彩兰已带着他的儿子和大女儿去了涌泉寺学堂,在他爹那里读书,这家里只剩下四个人。他望了望他娘,马上拿出主意:“娘,我们赶快走,到我丈人那里去躲一躲。”
李翠莲摇了摇头:“我儿,我这把年纪了。我想,那些土匪不会把我怎么样。再说,这家里还需要人看管。要走,你带着堂客和女儿走吧。”
刘之任焦急万分:“椒椒,要走就快点走。我也跟你们一起走。”
这几个人顾不得收拾东西,说走就走,立即走出屋来,刚走到刘之福那边山嘴上,刘原清这边山嘴上涌来一帮人,为首的正是在黄妈塆被刘原清教训过的匪首向光宗。他看见前面山嘴上匆匆忙忙走着几个人,便大声喝问:“刘原清,你往哪里走?”他顺手举起那把匣子枪,砰地一声枪响,子弹击中刘原清的小女儿刘琳之。
“娘——”刘琳之手捂着胸口,左右摇晃了两下,嘴里呻吟着,“爹——好痛啊。”随后就歪倒在血泊中。
刘琳之,时下八岁。她高额秀脸,眉毛弯曲,犹如柳树叶儿,眼睛阔大,鼻梁高挺,两耳低垂;五官端正,脸上总是荡漾着笑意,水灵灵的逗人喜欢。她嘴唇扁平,牙齿雪白,身段微胖,身穿蜡染蓝色小衬衫,脚穿蓝色布鞋,头上披着短发。
陈玉清扑倒在女儿身上,嚎啕大哭。
向光宗再一次举枪朝刘原清射击时,刘原清和刘之任双双扔去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击中向光宗拿匣子枪的右手,那匣子枪响着枪掉在了地上,地上的泥土被打出了一个大洞,洞口直冒烟;另一块石头击中向光宗的太阳穴。他眼前金星直飞,像个醉汉团团转,嘴里狂喊:“打!给我打!”
土匪们的大盖枪里没有枪栓,不能开枪,只得急起直追,朝刘原清那几个人扑过去。
李翠莲在屋里听到屋外有响动,急忙跑出屋来,远远看到媳妇抱着刘琳之痛哭不止,知道大势不好,便高声大喊:“跑啊!快跑啊!”
几个土匪急忙刹住脚步,转身扑到李翠莲身旁,用枪托猛击她的脸部和身子。
她被打得眼珠外露,流血不止,跌倒在地上。
刘原清悲痛地叫喊:“娘——娘——”
土匪们甩下李翠莲,又转身朝刘原清他们扑去。
一手拉了刘原清,一手拉了陈玉清,刘之任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这二人连拉带拖地拖进了树林。
土匪们追到树林边,看不见人,又没得到向光宗的新命令,不敢进到树林深处追人,立即转身去顾及倒在地上的向光宗。
向光宗的脑壳痛得他在地上直打滚。许久,他才勉强坐起来,一看身边地上直挺挺躺着的李翠莲,命令道:“去摸摸,看死了没有。”
有个土匪上去摸了摸她的鼻孔,又看了看她的脸色,惊恐万状:“死……死了。”
向光宗一听,心里一想,这里是刘妨书的地盘,现在接连死了两个人。虽说这两个人不是刘妨书的什么亲信,但他在刘妨书的地盘上闹出了事,那就等于是打狗欺主,刘妨书那家伙是会报复的。想到这里,他挣扎了几下,从地上爬起来,睁大眼睛,从地上捡起匣子枪,把枪一挥:“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