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朝盛京街头的夜最繁华,夜越深城内几条主要街道的夜市越热闹,街道两旁每隔开经衡量固定的一段距离便立着一根高约4米呈倒形的黑漆木,方木朝天空的那端挂着为居住于城内的百姓照亮夜路的木盒灯,黑漆木靠近地面这端底部有一个半圆的铁圈,圈内绑着红绳,红绳的另一端连着那木盒灯,以方便取下更换木盒灯里的蜡烛。盛京每到夜幕降临后,更换灯芯的任务由盛京内属七品等级的治安管理处负责。
“公主,旻朝人善专心计,王妃一事还需从长计议……”卞夏国使臣同卞琳出了驿馆,想起白日里卞琳对谢昀季突兀的告白出声道。
“寒战,付钱。”卞琳拿过一个路过叫卖糖葫芦的草垛上一插着的糖葫芦串说道。
陪同在卞琳身旁比她年长几岁的卞夏国使臣寒战看着卞琳轻快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几枚铜板去给那个被拿了糖葫芦都不知道的叫卖人。
卞琳咬了颗酸中带甜的糖葫芦,没想到比她想象中的酸,但卞琳并未吐出,边嚼着,思绪回到她们要出发来旻朝之前。
“得不得到他的心无所谓,琳琳你只要拿下溯王妃之位即可。”蒙面女子身穿一身暗紫色衣裙跪坐于琴桌前,优雅翻看着书册。
“为什么要得到他的王妃之位?如今,他不过是一个半残不废的庶王罢了,又能帮到我们什么?”卞琳盘腿坐在与蒙面女子相距不远的桌前擦拭着自己心爱的弓弩不解问道。
“琳琳,你可听过雪域云家?”那蒙面女子并没有直接回复卞琳的疑惑只说道。
“雪域云家?自然。堪比一国的实力,搞不明白他们家主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效忠于谢家。若他们家族自己自立为王,这片大陆上的版图的势力就会再被割据掉部分,也不会到如今仍是他谢家势力独大。”卞琳说起这个让人好奇的云家,似是很感兴趣。
“那你可知为何每年的首脑会议,谢家的代表都是谢昀季?”蒙面女子声音轻轻浅浅但却带着一丝温润人心的感觉说道。她说话的感觉跟谢昀季很像,又或者确切来说,自四年前他们离别后,她在无意识中慢慢的把自己活成了谢昀季的样子。然而四年前伤他的是她,四年后要对付他的亦是她……
“为何?”卞琳经蒙面女子提醒心中有些疑惑恍然大悟,好奇问道。仔细思来,除了谢昀季失踪的两年,谢家没有派代表去参加首脑会议,自谢昀季年少封王后往年的每一场首脑会议谢家的代表都是谢昀季。
“已过世的云老家主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儿云景雪,剩余的几个云家血脉皆为旁支所生。如今龙纹虎符失踪,那个继承了家主之位不久的云景飞,没有虎符,这家主之位定然坐不久,你说他最害怕的是谁?”
蒙面女子还是没有直接告知卞琳答案,这个答案这四年在她心里一遍一遍的清晰,但她却执意不肯让答案由她口中出。害怕心痛,害怕在意,害怕心软。为什么让她家族惨遭灭门的偏偏是她曾经所爱之人……
“这……云景飞血统不纯,手中又没有虎符,他最怕的自然是雪域之子!虎符只传云家嫡系血脉,不在云景雪身上那就在云老家主胞妹所生的那个孩子身上,那个拥有虎符的人…拥有虎符的人?!谢昀季!”卞琳脑袋灵光一点即通,理顺思路激动回答道。
“谢昀季就是我们要找的雪域之子!”卞琳像找到宝藏的孩子,激动而高兴的再次说道。
白日里为卞琳设下的接风洗尘宴黎羽和唐敏若并没有得到邀请便没在场,回府后,谢昀季并没有告知黎羽什么。自从上次闹翻后这次的晚饭黎羽和谢昀季倒是难得聚在一起用晚膳,用膳时怀安没溜住嘴趁唐敏若去熬乌鸡汤将白日里皇宫中御花园卞琳告白于他们家爷的事告诉了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