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习间充满了学习气息，让陈言窒息。

既然把妹妹哄好了，他想出去透透气，于是站起来朝她摆摆手：“老妈快回来了，我出去看看。”

三秒后。

陈言扶着椅子靠背一动也不动，面目还有些狰狞。

“怎么了？”

陈诺又被他吓了一跳。

“我腿坐麻了。”

陈言刚才盘腿那么久，坐着没感觉，站起来后整条腿都麻了。

陈诺：“……”

……

离开自习间，陈言轻轻的把门带上，路过类似《猫和老鼠》里史派克住的狗屋，顺带逗了一会儿家里的金毛犬——旺财。

旺财是条长命狗子，现在6岁，最终它将活到15岁，寿终正寝。

傻狗耷拉着大耳朵趴地上，看着面前的盆子里空空如也，正在发呆，还不知路过的陈判官在生死簿上画了它的死期。

陈言对旺财也有很深的感情，每次见到它，都会狠狠地撸它狗头，嘴里还要哼着：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你的小狗长大了吗～”

旺财不知他的心思，不过依然高兴地摇尾巴，咧嘴汪汪叫，然后围绕陈言转了一圈，发现没半点吃的，就会失望地钻回它一房一厅的狗屋，继续盯着盆子发呆。

“草！傻狗你也玩真实的。”

吃货！

陈言狠狠地骂它：“忘了你是狗公公，怎么会有小狗呢！”

“衰仔！又欺负旺财。”

听声音就知道是母亲李雅丽回来了。

旺财还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回应，仿佛在诉苦。

李雅丽今年刚四十出头的年纪，年轻时自称“一枝花”，是第四小学最漂亮教师，如今她的面容尚还能看到美丽过的痕迹。

不过陈言对老妈年轻了十多岁的面容却没有太深的印象。

忽然有点愧疚。

十几岁的时候，正是没心没肺的年纪，陈言不太重视亲情，不管是妹妹也好，还是父母也好，都理所当然的觉得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如果说重见陈诺的感情是哀痛，重见尚未衰老的母亲则是愧疚，自己好像懂事得太晚了。

还好，现在才十六岁。

陈言抹去心中的阴霾，开开心心的迎接李雅丽进门。

李雅丽在市第四小学当教师，平时不忙，学生放学后就可以买菜回家做饭，跟大多数家庭妇女的生活轨迹无异。

“欸～，老妈，放学回来啦？”

陈言想嘴甜几句。

却被她劈头盖脸一顿骂：“放什么学？现在元旦放假，瞧瞧自己脑子一天到晚装了什么？不如想想期末考试怎么考高分一点。”

就是这种感觉，出音味来，全都回来了，陈言代入得很快。

“别生气哈，生气很容易长皱纹的。”陈言嬉皮笑脸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还不忘解释一番：“我是陪陈诺写了一天作业啊，里面太闷了，头昏脑涨的记差了也很正常。”

学生嘛，第一要义就是学习，跟父母说自己在学习总不会有错的。

“你呀你，要是有妹妹一半好，不说一半，就两成，我都不用这么操心了。”

李雅丽一边走路，一边用手指不停在儿子肩膀戳戳点点。

陈言丝毫不在意，诡辩道：“瞧您说的，陈诺她能考20名，我也能考200名，也就是差了一个零，差个零不就等于没有差距嘛，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其实自己的成绩真不算差，市一中每届学生两千多人，能考两百名已经是前百分之十了，妥妥的优秀学生。

奈何活在陈诺的阴影下。

李雅丽左看右看，看样子想要找东西打人，奈何找不着趁手的，才摇摇头：“就知道贫嘴。”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到厨房。

陈言熟练地把菜市场买回来的肉菜拿出来。今天老妈买了鲫鱼、鸡翅、基围虾以及生菜。

看来是打算做糖醋鲫鱼、红烧鸡翅、蚝油生菜、白灼基围虾。

陈言对母亲的菜谱了如指掌。

不过看起来也太多了点，他问道：“买这么多菜啊？”

“你爸今天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