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黑夜里疾驰，车轮与铁轨的声音清晰而规律，随着速度的增加，轰鸣声变得更加沉重而深远。

车厢内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墙壁周围的花纹都是维多利亚风格的墙纸装饰，实木的窗舷，墨绿色的真皮沙发，无一不彰显车厢的精致，楚子航和冯·施耐德对坐着。

“要喝点什么嘛？”冯·施耐德问。

他的双手放在桌面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子航，像是发现了什么珍宝。

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坐在对面，额前的碎发被夜风轻轻吹动。

他的眼神冷漠而锋利，透着一种拒绝靠近的疏离感。他的面部线条硬朗，棱角分明，带着一股天然的傲气。

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衣角在风中微微摆动。他的唇线紧抿，不轻易表现出任何情绪。

“白开水。”楚子航回答。

没等冯·施耐德下命令，身旁侍者就把一杯白开水端了上来。

“很好，很不错，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才能有更大的成就，”冯·施耐德仔细打量楚子航，笑着点点头，“我是学校指派的临时导师，来负责你的新生入学辅导。”

“导师好。”楚子航脸色平静，不悲不喜，但是很有礼貌。

“首先，我看过你的资料，发现你已经接触过混血种了，那这样也就省事多了，其次，加入学校还有最后一次入学考试，我们称为'3E'考试，没通过就不能录取，我相信你肯定没什么问题。”冯·施耐德说道。

“好。”

楚子航没觉得有什么压力，对于考试他有足够的自信。

从小到大他参加过的考试数不胜数，但是结果都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满分。

“你有信心就好，这份保密协议你签了吧。”冯·施耐德递过来一份文件。

接过这份文件，楚子航扫了一眼，发现居然是拉丁文混合着英文书写。

楚子航可以辨认协议的具体内容，但那没有意义，他人都到这里了，还能因为一份协议放弃入学吗？。

没有犹豫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来这个学校是来追寻力量的，无论过程有多么曲折，无论这条路有多么艰难，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不可能拒绝。

“很好，”冯·施耐德越看越满意，语气缓和的解释道，“其实这对于你这么优秀的学生来说只是走走过场，我们学校对于人才的保护是相当注重的。”

冯·施耐德珍重的收起了文件，神色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楚子航，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龙’的存在吗？”

“相信。”楚子航说。

他已经见识过了比龙更加恐怖的东西，那个人自称为神，名叫“奥丁”。

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就算有人对他说其实我们只是一个干电池，现实生活都是假的，你所见的都不是真的，周围的一切都是梦境，你其实是上天选中的救世主，就是来拯救我们的，他也信。

“......”冯·施耐德沉默了一会儿，楚子航的反应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正常流程应该是楚子航说不信，然后他拉开身后的幕布，身后油画炼金制品的威压会让所有没见过龙的人明白，龙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虽然楚子航相信了，必要的流程还是不能少。

冯·施耐德手抓住幕布，猛地掀开了身后的幕布。

楚子航一瞬间看清楚了这副狰狞的画面，枯死的树枝，皲裂的天空，巨大的膜翼，荒原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