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个雨天,细雨如丝,天空灰蒙。
沈怀夕穿了一袭淡雅的湖蓝色衣裙,如同初春的湖水,清澈而宁静。衣料是上等的丝绸,质地柔软,光泽柔和,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水面上泛起的涟漪。
衣裙的领口是传统的对襟设计,绣着精致的花纹,边缘镶着金色的丝线,显得既高贵又不失典雅。衣袖宽大,袖口处微微收紧,绣着几朵盛开的牡丹,牡丹的花瓣层层叠叠,色彩斑斓,栩栩如生。
腰间束着一条丝带,颜色与衣裙相呼应,丝带上同样绣有精美的图案,轻轻一系,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露出了脚下的绣花鞋,鞋面上绣着小巧的蝴蝶,仿佛随时会振翅高飞。
她的发髻高高挽起,用一根玉簪固定,玉簪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显得既端庄又优雅。发髻上还插着几朵小巧的珠花,珠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她的耳畔挂着一对玉坠,玉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发出悦耳的叮咚声。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对玉镯,玉镯在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与她的肌肤相映成趣。
她的妆容精致,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唇若点朱。她抱起了琵琶,戴上帷帽,沿着昨日的路到了怀壁楼。
“主子。”今日是魁行首亲自守在后门口开的门,她欲接过沈怀夕手中的琵琶,被她抬手制止。
“不必,此刻起你就当我是楼里的普通姑娘,直接领我去主楼吧。”沈怀夕摘下帷帽,改戴上了面纱,吩咐知春先回府。
“是,主子请随我来。”魁行首引着沈怀夕走向了与昨日相反的方向。
“你这称呼也得改改。”沈怀夕微蹙着眉提醒道。
“等到了人前属下会注意的。”魁行首微微领先沈怀夕半个身位,低着头恭敬道。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不论人前人后,都改了吧。”沈怀夕突然握住了魁行首的手臂,魁行首吓了一跳,回头正好与沈怀夕四目相对。她看着沈怀夕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沈怀夕这才松开手,微微后退了一步,屈身道:“请娘子引路。”
主楼的装修风格与昨日的后院略有不同,要更为华丽些,但又不失清雅。白日里怀壁楼也是开门营业的,有专门的乐姬在堂前弹奏。若要看舞蹈,却得等到晚上。因有客人在,魁行首绕了一段路,才带着沈怀夕到了姑娘们的居所。
为了保证安全,姑娘们的住处与主楼以竹林为屏障相隔。平时门口也会有守卫,防止一些醉酒的客人来闹事。住处与主楼中间是姑娘们排练的地方。因为沈怀夕来的早,此时大部分姑娘都才刚起身。
“主,孤一姑娘,这就是姑娘们住的院子,清居院了。”魁行首在沈怀夕的注视下舌头打了个结,生生把“主子”二字咽了回去。沈怀夕淡淡地移开目光,打量着院子。
能够看得出院子是花了心思设计的,布局错落有致。青砖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形态各异,有的像小山,有的像动物,为庭院增添了几分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