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于礼不合。”青竹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反正都劝了,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把人留在宫里。
赵庭桉深吸了一口气,在寝殿里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带着笑意,青竹心里有些发毛。
“行,我不出去,你去怀璧楼把孤一姑娘请过来,就说我要听曲。”
青竹张嘴想要拒绝,但触及赵庭桉那要杀人的眼神,还是屈服了。至少人是留在宫里了,至于其他的风言风语,只能由得别人去说了。
沈怀夕接到青竹传的口信时第一反应是拒绝,不过她略一思索,还是答应了。理由很简单,她需要跟赵庭桉商议一下李月明的处置方式。
“对了知冬,赵时越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沈怀夕在出门前询问道。她其实有些犹豫,甚至有些抗拒,但她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知冬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困惑,“安郡王这些年就如他的封号一样安静,多余的事情一件都没做过。不上朝时就在府里跟王妃种花看书,跟其他朝臣也没有过多接触。做的最出格的事大抵就是之前来了怀壁楼。”
“你似乎觉得有所不妥。”沈怀夕看着知冬的表情笃定道。
知冬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赵时越与沈怀夕关系不一般,而且她也没有实证,就是直觉不对劲。见她这样,沈怀夕心中愈发不安,她停下了脚步,严肃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知冬挠了挠头,有些纠结地开口道:“属下并没有查到任何不妥的地方。但正因如此,属下才觉得安郡王不大寻常。一个王爷,连一丝出格的事情都不曾做过。甚至连巴结他的朝臣都没有。就好似哪怕他消失了都不会有人注意到一样。”
知冬一番话虽然说的混乱,但沈怀夕迅速理解了她的意思,赵时越这个人太干净了,干净到不像是一个凡夫俗子能做到的。通常这样的人只有两种解释,一个是他本身就超凡脱俗,另一个则是他深藏不露。赵时越会是哪一种呢?
沈怀夕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窗外即将绽放的海棠,神思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主子,那我们还入宫吗?”知冬轻声问道。
沈怀夕回过神,掩下了眼中复杂的神色,“走吧。”
青竹亲自领着沈怀夕入宫,只是还没走到东宫门口,就被陆贵妃的人拦住了。
“青统领,我们娘娘今日心情不佳,想听曲,宫里的乐师弹奏的都不合娘娘心意。娘娘听说孤一姑娘入宫了,特意让我们来请。还望青统领行个方便。”来的内侍虽然笑意盈盈,嘴上说着见谅,但神情倨傲,完全没把东宫放在眼里。
沈怀夕心思微动,赵庭桉如今在宫中的地位已如此危殆了吗?这陆贵妃竟连面上的和平都不愿意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