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歌并没有特别花时间盛装打扮，反倒是花了点时间，扮丑。扮丑，自然是比扮美要快的。所以云歌来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到。

眼下，半开的花厅菱格红漆描金门半开半掩，脚步声已经清晰地传了进来。

大家也都陆陆续续地来了。

蒋正安语气沉沉，也就不愿过多谈及此事。

蒋老太太见状，也只得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问和担忧。

国舅一年一度回京回府，对于阖府上下是一个重大的喜庆事件。

人陆陆续续进来，舒眉打头，率领一众姨娘和一众子女们进来，先后给蒋老太太、蒋正安请安完后，各自落座。国舅爷的妻妾门珠围翠绕济济一堂，均是盛装打扮，脂粉香腻，华贵隆重。

在这一室内的女人中，云歌发现，有一个女子与众不同，虽同样是长裙曳地，发髻高耸，但是脸上却并未浓妆艳抹，只是略施薄粉，描了黛眉，成远山两片，朦胧隐约，但是越发显得那双眸子顾盼生辉，虽然素面朝天，但是妩媚风流自成。

这女子这眼神，云哥见过。不就是当初华阳镇国舅别府中偷偷来瞧过自己的那位女子吗？

虽然当时蒙着面，但是，这体态，这眉眼，不同于云歌所见过的任何一名女子，她身上那一举一动皆是与生俱来的慵懒妩媚，就是她！

居然是姨娘！这种气韵，做了一个姨娘，也太可惜了。云歌又瞧了一瞧舒眉，舒眉虽然也是风韵楚楚，但是毕竟年岁不饶人啊。即使保养再好，眼角已经开始出现了鱼尾纹，再厚的的粉，也遮不住。美人都有迟暮的一天。

只是，她既然是蒋正安的姨娘，又为何冒险帮助跟她素无交情的自己？

那一日夜月，当云歌所住屋里所有人都退下了，只剩下刚来此间人世不久的云歌，一如平常，云歌在自己行李中掏出伞兵刀和强光电筒带在身边，装备好了自己，准备躺床上休养生息的时候，她来了。

没留意她是从哪里来的，只见她端坐桌边椅上，浅笑盈盈。

远山眉若有似无，浅淡适宜，也是一样的慵懒妩媚，风流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