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凌云歌的话音还未散去,便听得一声闷响,空气中血腥味弥漫开来。
百里大叔,在刚才那一瞬间,极为迅速地一个五体投地,将自己的头跟土地亲密接触了一下,将自己的头碰得鲜血长流这土地,泥土成分极少,大部分都已经硬化成岩石。
凌云歌素来镇定,也被这一声响,惊得愣了一愣,这百里大叔到底在搞什么?突然神志不清了?
站立在那里,看着百里大叔撅起的臀,低下的头,以及蜿蜒出来触目惊心的血,一时也忘记了去制止百里大叔继续自戕。
随即看见黑影一闪,带起微风,青木气息取代了血腥气,原来是纳兰璟飘过。极快地扶起了百里清风。
百里清风也从善如流,没有挣扎。安安静静地站了起来,也不去擦额头上的血迹,任它在脸上蜿蜒出一副狰狞的样子。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是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心。
凌云歌看着百里大叔这一副样子,是很想笑出来。但是看着人家这么落魄,沉痛,此时笑出来似乎不太妥当,以前凌瑶华同志经常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于是,凌云歌整理了一下情绪,从怀中掏出刚才裁下的袖子,一脸平静地过去,这袍子是丝绸微微夹棉,她掏出里面的棉花,小心地拭去百里大叔脸上的血迹。伤口清理完之后,又给那个看上去有点吓人的伤口上点止血药。
整个过程,百里大叔似乎痴呆状,凌云歌也就当她是个木头人了。凌云歌弄完之后,正低头准备查看下伤口血止住了没有,便听见“咚”地一声,随即膝盖出一阵疼传来。
她居然被百里清风给算计了。
纳兰璟因为看见这剪下的布头,就想起了先前沾了毛球尿液的阴影,一阵呕吐感袭来,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等到他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就看见凌云歌此刻正被迫双膝跪地,跪在刚才百里清风磕过头的那一块地上,血色染了这锦袍,暗红点点,反倒像是绽开了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