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宁这两日自然没闲着,派人好好把这家春楼的底细查了个透彻。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个妖艳老鸨。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底细,是经得起查的。只要你想,永远都找得到把柄。
只是陆建宁也没有料到,这个老鸨的屁股会这么不干净。
果真不愧是跟粪坑为伍的人。
小喜惊道:“小姐,那咱们为何不直接报官抓了她?”
杀人潜逃?这罪名足够让她关店了。
陆建宁说道:“她杀夫那件案子是在邻县,并且早就结案了。这么多年证据湮灭,想要证明眼前这个老鸨就是昔日的姚三娘,官府不会愿意费这个力气。”
所以陆建宁心里很清楚,她喊破姚三娘的身份,就是要吓一吓她而已。
就是要告诉她,她陆家 ,陆建宁,在北三县扎根多年,可不是像姜燕燕那样能随便糊弄的主。
这姚三娘走到半路上,其实就已经回过味来了,她早就改换身份,即便官府来,也未必有证据抓她。
可是心底的惧怕是免不了的。
怎么办?姚三娘心里开始摇摆。
“怎么这么久,那个姚三娘是不是跑了?”小欢看着一炷香就剩下一点尾巴了。
陆建宁道:“跑了正好,就怕她不敢跑。”
她跑了,背后的人能放过她吗?一个弱女子,想要隐姓埋名,改头换面,没有别人帮助是不可能的。而她背后帮她成为春楼老鸨的人,不用想,一定是白家。
白凤鸣都呆了,陆家小娘们,敢主动找上门来?
姚三娘胆战心惊看了一眼白凤鸣:“她还说,东家您是一条躲在后面的狗。”
姚三娘混江湖这么久,很清楚什么最能激怒男人。
一个杯子擦着她的额角飞过去,摔了个稀碎。姚三娘瞬间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说本公子是狗?”白凤鸣原本不想这么早跟陆建宁对上。
旁边白家小厮颤巍巍开口:“公子,那小娘们一定是故意用激将法呢,您、您别放心上。”
激将法?呵,他白凤鸣要是不去岂不就真的是狗了?
就在一炷香全部燃尽的时候,春楼的大门被人踢开了,一道狭长的阴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一个女子进来这种地方,不怕闲言碎语吗?”
首先是一句阴阳怪气的讥讽。
陆家大小姐竟然亲自踏足他的买春楼,娶了赘婿的女人就这么了不起吗?
白凤鸣望着那道纤细雍容的身影,仅一个背影竟然就让他有点春心萌动……他指望陆建宁听到这句话转身,可是陆建宁居然根本没理他。
这小娘们竟敢轻视他?
白凤鸣直接冲了过去,想把那故作矜持的背影撕碎……陆建宁一直等身边的脚步几乎到了近前,才象征性地抬了抬眼,她手里,正捧着一盏茶。方才她是在喝茶。
这抬起一眼,把白凤鸣定在那里。
他曾远远见过陆建宁的美貌,她坐在马车上,高高不可侵犯的样子,挠的他心痒痒。
可是他也是如此近的距离,第一次见陆建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