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皇帝一掌拍在茶几上,茶杯被震落了一只,“非要往国舅与闻芷头上扣一项私通的罪名,你是何居心?”
“陛下息怒!”凉国夫人大惊失色,赶忙拉着薛盈盈跪下请罪,“小女已经知错了,请陛下恕罪。”
连带着薛芙也不敢再坐,急急地跪了下去。
“知错?朕瞧她还嚣张得很!”皇帝怒目注视过去,少时又把眼皮一撩,瞥向薛芙。
后者暗暗叫苦,心中悔恨不迭。
薛盈盈这个蠢货,刚回薛家时就蠢,在国公府耳濡目染受教育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蠢得冒泡?
这回真是失算了,不该为逞一时之快,蹚这浑水的。
皇帝瞅向罗绣锦,稍敛怒气道:“你现在怎么解释?”
“妾身、妾身……”罗绣锦眨掉眼睫上的汗珠,身躯无法克制地开始发抖。
儿子被捏在别人手里,陛下又偏向高国舅,她还能怎么解释?又敢怎么解释?
“可、可能是家父受人蒙蔽,误会了。”
“好一个误会!”皇后素来温婉,从不轻易动怒,这回也着实气得不轻。
她与兄长虽有过些矛盾,但终究血脉相连,见不得有人肆意往他身上泼脏水,何况他们兄妹的恩怨不久前已经解开了。
薛芙急忙请罪:“是臣妾失察,请陛下降罪。”
皇帝冷眼看着她,语气很是不善:“事情不调查清楚,就急着过来告状,你什么心思,以为朕不清楚么?”
他知道淑妃与皇后不和,偶尔使点小心思争宠,只要是无伤大雅的,可以当没看见,但今天这出实在过分了。
“回去禁足三个月,抄写宫规一百遍,三日后交到皇后那里。”
此举自是为宽皇后的心,他一向偏爱皇后更多。
薛芙恼恨又不甘,手指绞着绣帕,艰难地将这口气咽下。
“臣妾告退。”
凉国夫人见薛芙受牵连被罚,心中又悔又愧。
待要开口为女儿求情,又怕激怒皇帝,到底没敢。
皇帝揉了揉额,觑着罗绣锦与薛盈盈。
“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陛下饶命,我、我经不起的!”薛盈盈白着一张脸,急声求饶,“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闻芷见状摇了摇头。
哪怕再硬气一会儿呢,真够欺软怕硬。
“陛下,民女还有几句话想问罗氏。”
皇帝疑惑地看过去,“还有什么可问?”
闻芷沉声道:“我想问,究竟是何人教唆她与她父亲诬陷我与高大人有染?我与高大人除了前阵子那桩官司上有过接触外,已经好几年未曾联系,甚至知道我与高大人有私交的人都没几个,他罗员外怎么就能把我与他扯到一块儿去?说背后没人使坏,我是不信的。”
“这……”罗绣锦迟疑着看向凉国夫人。
凉国夫人恨得差点给她一掌,喝道:“还不赶紧交代?”
没见过这么蠢的东西,交代出幕后主使,她父亲的罪不就能减轻些?
罗绣锦据实答道:“家父确实说几天前有人找过他,但没说那人是谁。”
闻芷弯了弯唇,福身恳请道:“陛下,能否传罗员外来当面对质?”
皇帝思索须臾,点了点头,吩咐内监派人去传罗员外进宫。
沉吟片刻,又命将薛盈盈与罗绣锦拖出去。
“陛下!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