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芷回过头,正对上沈继阳一双冒火星的眼眸。
她把手摔开,哂笑道:“我当是谁呢,难怪适才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原来有瘟神出现。”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不必把话说得这么刻薄。”沈继阳皱着眉头道,面部紧绷,脸色很不大好看。
“你不是被调到火头营去了吗?这个时间应该挺忙的,怎么溜出来了?仗着自己沪阳王女婿的身份,知道别人不敢说你闲话,就为所欲为是吧?”
闻芷可不认为自己说话刻薄,相反的,她已经很隐忍了。
但沈继阳敏感的神经还是瞬间被挑动,“闻芷!非要一次又一次地侮辱我,你才能得到报复的快感是不是?”
闻芷翻了个白眼。
这就算侮辱了?这心灵也未免太脆弱了点。
跟这种人对话真没劲,纯属浪费时间与精力。
于是扭头欲走。
沈继阳心有不甘,立马又追赶上来,再次扯住她道:“你也别嫌话难听,我是好心提醒你,不要跟长宣王走得太近,以免毁了自己的名声,到底也是凉国府养大的,什么是男女之防,总该有人教过你。”
闻芷鄙夷道:“我自然知道什么是男女之防,但你和谢清音显然是不懂的,否则当年怎会做下苟且之事,还悄摸养下个私生子?”
“现在是在说你,怎么又扯到那些陈年旧事上?”沈继阳沉下脸,愤懑又有些难堪。
谢清音瞪了瞪眼,理直气壮道:“我与继阳乃是两情相悦,而且拜过天地的,跟你们情况可不同!至少我可没有拿自己的身体去取悦男人,交换利益,更没恬不知耻地同时与多个男人鬼混!”
她仗着沈继阳在,料定闻芷不敢动自己,故而气焰渐渐地又足了。
谁知话音刚落,一枚石子便疾飞而来,精准而有力地击中了她的嘴巴。
唇被打烂,前面几颗门牙也被打掉,顿时鲜血淋漓。
“呜——”谢清音呜咽着捂住嘴,疼得直掉泪。
沈继阳愕然,忙将她护到身后,怒目瞪向闻芷,厉声责问道:“说话就说话,好端端的动什么手?”
闻芷还未言语,常乐抢先斥道:“石头是我扔的,你要怪就怪我,冲我家小姐发什么火?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广陵侯呢?”
“就是,”常喜愤愤接腔,“区区火头营一小卒,还敢在指挥使大人面前大呼小叫,没人教过你,庶民见了官,是要跪下见礼的?”
“指挥使?”
闻芷做官了?
沈继阳瞠目结舌,短短一两句话的工夫,心情简直可以用“跌宕起伏”四个字来形容。
北疆只有两个指挥使,一是都指挥使,另一个则是北营指挥使,前者乃高官,得由皇帝亲自任命,闻芷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那么就只有北营指挥使了。
他极力压住起伏的心绪,缓了口气,将视线投回到闻芷身上,问她:“是长宣王安排你去北营的?”
“与你不相干。”闻芷不想再跟他多说,索性就近往自己寝帐内走去。
沈继阳心如火烧,红着眼高声道:“你不会以为他是在给你好处吧?北营里关的都是些什么人,你难道不知?他分明是让你去送死!跟着这种人,能有什么前途可言?你怎么糊涂……”
哗啦!
一盆水瓢泼而出,打了沈继阳满脸满身。
待要睁眼,火辣的刺痛猛烈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