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外面有人求见,说您见到此信物就会明白了。”来报的正是季廉,他把手中的一串佛珠呈到了小盛面前。
没等小盛多说什么,马上命令季廉去请这位神秘贵客进府。
进来的人头戴一顶纱帽,令人看不到她的真实容貌。
没多久,小盛和小夫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戴着纱帽的人正是净莲师太,她微微掀起纱帽的纱。眼前的人除了剃度之外,容貌可谓是上等之姿。虽然已年过三十,却依然风姿卓越。弯弯的黛眉不描而浓,樱桃小口,明眸皓齿。
“老夫给师太请安……”小盛客气的说。
然而净莲师太却淡然抿嘴一笑,“相爷不必多礼,贫尼已经出家多时,不问凡尘俗事。今儿前来完全是为了爱徒。”
净莲的出现居然是为救女儿前来,这让小盛心中顿时涌上了希望。
只要有了眼前人的协助,相信女儿就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难为你了相爷,这些年来为了守护秘密,足足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可怜紫儿还不知自己的身份。贫尼怕就怕他有天要面临手足相残的残酷事。”净莲师太说着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小盛自然明白净莲师太的话,他何尝好过呢?
这些年来为了女儿,他足足演了接近十多年的戏。再加上有件事小盛比任何人都清楚真相,试问他怎么能够置身事外呢?
“师太,老夫无颜面对你。”小盛说着就要下跪,却被净莲师太阻止。
她看了一眼小盛,“是缘是孽,早已注定好了。怪不得相爷,怪不得相爷呀!”
净莲师太认为事到如今,只能想办法解决事情,而不是担心那些没有办法把握的事。
毕竟这么做解决不了问题。
“事已至此,相爷不如想想办法帮紫儿度过眼前的难关。”她想小盛去面对事情,而不是逃避。
小盛对净莲师太有着敬重,好像她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那么师太的意思是,要老夫亲自去认罪?”真要这么做的话,岂不是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真要这么做的话,那么小盛不敢想事情的结果。万一皇帝和夜铭熙要将他斩首,也是无可厚非的。
净莲师太双手合十,看了一眼小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相爷,始终要面对的。”
小盛似乎明白了净莲师太的意思,看来,他真的没办法再逃避了。
一旁的小夫人听完净莲师太的话,从来坚强的她,竟也落下了眼泪。
“老爷,真的没办法了吗?”她明知故问,想听小盛的解释。
他不过是看了爱妻一眼,“夫人呐!事到如今,为夫也别无他法了。”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
“正如师太所言,就算为夫不亲自去面对,只怕我做完初一,陈中天那老匹夫也会做十五,到时候一样得死。”那死对手这辈子一直咬着他不放。
可以的话,小盛还想留着性命和陈中天斗到底。
只怕以后是没机会了,想到这里,小盛皱着双眉。
小紫最近因伤留在寝宫内修养,再加上怀孕终日变得懒洋洋,嗜睡如命。
此时她正在打盹儿,容昭侯在一旁。
寝宫内只剩下主仆俩,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通传声。
“皇后娘娘驾到……”侯在寝宫外头的太监扯开公鸭嗓高声一喊。
小紫耳尖的听到动静,容昭却赶紧跪在了地上等待着皇后前来。
进门的皇后直奔小紫床榻前,“紫儿,你的伤势可好些了呢?”
得到准许的容昭起身后,躬身走上前扶着小紫坐在床榻上。
看到皇后,小紫心中不是没有气,上次陈丝雨的事,全是皇后从中挑拨,她才会派容昭前去刺杀陈丝雨。
好在,陈丝雨没有追究此事,可她心里十分清楚,依陈丝雨记仇的性格,恐怕这件事想忘记有些难度。
“紫儿不能给母后请安,请母后见谅。”小紫说着想掀开锦被。
皇后伸手按在了小紫的手背上,“免了,这里没外人。”
上次因为陈丝雨的事,婆媳俩不欢而散后,小紫心中残留着稍许疙瘩,毕竟皇后在处理事情上用了非常手段。
“多谢母后不怪之恩。”目前的小紫说话中透露着微微的疏离。
皇后甚至,这是她的错,可她手掌风印,岂能低头向谁认错?
容昭识相的走出了寝宫,走出去之前还不忘记关上宫门。
“紫儿是在气母后上次的事处理不周?”皇后语带双关,想试探小紫。
其实是与不是,皇后心中岂会不知呢?可知道又能如何,她这么做是身不由己。
小紫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紫儿不敢,母后那么做一定有母后的道理。只是现在,紫儿看透了。”是的,她看透了。
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要说对夜铭熙没有一丝丝的情分,只怕这话是自欺欺人的。
皇后说着,从椅子上起身,背对着小紫而立。
“有些事母后不知如何对你说,自古以来三宫六院,左拥右抱是天经地义的。这是身为女子的悲哀,难道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说着话的皇后陡然转身,面朝着小紫。
她话中之意是要小紫认命,要她安守本分。
“不,母后说的是母后和全天下的女子,紫儿绝对不会成为那样的女子。”她再是表明自己的决心。
陈丝雨再有本事留住夜铭熙也是她的事,可她不想留在夜铭熙与她分享,这也是她小紫自己的事。
这一切,谁也无法阻拦。
“紫儿,你的刚烈总有天会害了你自己。”皇后万分唏嘘的说道。
死就死,若是爱不起,得不到,那么不要也罢。
她扬起下巴,“母后,紫儿在所不惜,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那坚定不移的誓言胜过任何的花言巧语,皇后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眼前的小紫的确是她喜欢的下辈,喜欢归喜欢,这凤都皇朝的江山社稷,她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