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夜折腾累狠了,微娘竟未像往常他离家时那般警醒的醒转过来,还是静静地睡着。
吴莫言未点烛火,摸黑去了侧间洗漱,侧间里已备好了一桶热水,男人不似女人精细,抹了把脸漱了口便得了。
吴莫言梳洗干净穿戴整齐,又走回炕前俯身看着微娘,呼吸缓缓,红润润的脸颊,乖巧的窝在软枕被褥间睡得很是安稳,男人忍不住低头偷吻一口才直起身,拿了门口衣架上大氅披上出了房门。
前院处,厨间门口廊檐下,一夜未睡依然精神抖擞的痦子坐在矮凳上,狂扫着身前桌几上热气腾腾的早饭,褐色大氅甩在一旁洋槐树的枝杈上,吃的满头热汗。
吴莫言稳稳走过去,瞧着这厮在自家这般如鱼得水半点不见生疏的模样,哼笑道:“你这客人做的竟比我这正经家主还熟悉,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住的也是我家的屋子,仆人也使唤的顺溜。”当着他面还给他家厨娘使眼色让给盛粥呢,真是不见外。
痦子嘿嘿直笑,奉承道:“这不是家里实在舒服得紧么。”又挑眉炫耀道:“不然让嫂嫂寻妍儿要伙食费去,我家银钱都是妍儿收着的。”
吴莫言脱了黑色大氅,递给跑过来伺候的吴磊,瞥了一眼痦子那一脸扬眉吐气骄傲的模样,沉声道:“这是有了名分便硬气了么?”
痦子很是干脆的点头,不过手上却是接过厨娘新呈上来的粳米粥转手放到了吴莫言那处。
吴莫言挑眉坐下,低头看了一眼,满意的很,“这才对,要懂得尊敬大哥。”
痦子听到这称谓心中有些不甘,自己年纪比吴莫言虚长几岁,到头来辈分却要矮人一头,真是时也命也,不过为了他家妍儿他认了!
吴莫言好似知晓痦子心中所想,边吃着肉饼边淡淡挑衅道:“怎么?不服气?”
痦子连忙摆手,“怎会,甘之如饴。”顺手给吴莫言夹了一筷子小菜,很是能屈能伸,“义兄多吃些,好上路。”
吴莫言......
“你也是,吃饱好上路。”
二人互相调侃几句,吃饱喝足披了大氅大步往门口走去。
此时天色还是昏暗的,寒风瑟瑟,借助地上的落雪倒是能看清脚下的路。
吴莫言上马前,吴磊近前低声与他说了几句话,一旁的痦子坐在高头大马上没甚反应,以为就是汇报些日常琐事。
吴莫言诡异的看了痦子一眼,叮嘱吴磊、吴淼二人看好门户,又让吴淼传话:“待少夫人起了,让小翠提醒夫人与程家去封家书。”也不提为何写信,叮嘱完和痦子一起便骑马走了。
吴磊疑惑的抓挠着头发,询问吴淼:“少爷怎么专程让你去和小翠传话,怎不叫我啊?”刚才他就站在他家少爷跟前儿呢,可比吴淼离得近。
吴淼不吭声,冷着脸回了宅子。
吴磊......
这般小气么,不就是打搅了他睡觉么,昨日那种情形他不找他难道要去惊扰主子不成,一起床还催着自己搬屋子!
微娘醒来时枕边已没了男人身影,想到许是一大早已经回营地了,心中埋怨自己睡得竟这般熟未向之前那般警醒,醒转过来送一送,叹息连连坐起身穿衣,瞅见腰间胸腹处的痕迹,微红着脸又羞涩的笑了,走便走吧,又不是不回来了。
高声唤了香枝、小翠进来,服侍梳洗。
小翠给微娘梳着头,脆生生回禀道:“吴淼来寻奴婢,说少爷离府前吩咐他传话让少夫人与咱们府上去封信,不过未提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