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欢迎我?”陈纭淡淡道。
“岂敢岂敢,大人请坐。”他转向伤者,“堂下何人?”
“草民是京郊梧桐村人士,毕生。”
“你状告何人?”
“草民要告同村的毕鑫,他为了强买我家的地,不惜持刀伤人。大人您看,我的胳膊就是被他砍伤的。”
蔺栖意转了转眼睛:“刘大人,伤口一事,不如找仵作来验验看。”
刘大人点头:“嗯,有道理,来人,唤仵作来。”
方见水简单查看了一下尸体,道:“应当是菜刀所伤,伤口虽然长,但不深。小腿上的乌青比较严重,应当是被重物击中,骨头折了一点。”
毕生哀哀哭着:“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刘大人看了看蔺栖意,蔺栖意道:“可否容我再看看他的伤口。”
刘大人点点头。
蔺栖意凑近细致地检查了一番,疑惑地看了毕生一眼,毕生眨了眨眼睛,咽了口唾沫。
“你可真是够豁得出去。”蔺栖意道。
“陈夫人此话怎讲?”刘大人探着头问。
“刘大人,实不相瞒,此人身上的伤,乃是他自己所砍。”
陈纭扬了扬嘴角,看着蔺栖意一脸骄傲。
“他自己伤得?”刘大人确认道。
“没错,他人行仞,乃上重下轻,如今下重上轻,正是他用左手砍右臂所致。”
刘大人怒拍惊堂木:“好啊,你胆敢欺骗本官!”
毕生慌张往前跪了跪,哭喊道:“大人息怒,小人也是万不得已啊,那毕鑫实在欺人太甚,丢给我一个洼地,家里的田地就被他抢占了去!”
刘大人道:“他抢你的,你来报官便是,为何又要自伤陷害他?”
毕生苦笑:“因他在这京城中认识些大户,我人微言轻,担心这件事治不了他的罪,于是就......”
陈纭忽然出声:“他所说的大户,你可知道是谁?”
毕生迟疑了一会,道:“小人不知。”
蔺栖意注意到他了他的犹豫,说:“事到如今,毕鑫应当也听到了消息,势必会去找那位大户求助。我们派人跟着他,顺手摸瓜找出那个人,京城便多一分清明。”
陈纭道:“我派陈斯去,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嗯。”
刘大人捋了捋胡子,问:“毕生,他抢占你田地有过,你诬陷他伤人也有过错,不若,就让他陪你些银钱,填了那块洼地。”
毕生委屈巴巴,捂着胳膊:“我家只我一个人劳作,不知要填到何年月。”
蔺栖意问:“那块地,除了是洼地,还有其他问题吗?”
“好像没有什么。”
“那,有何优势吗?”
“比我那块大了点。”
“既如此,我帮你出个主意,不用费太多钱,也不用费多大力,你可愿意?”
他想了想,看了眼刘大人,道:“小人愿意。”
此时,门外忽然起声:“荆玉公主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