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朦朦亮的时候,武植忽地听到一阵敲门声,他起身开门。
来人是广孝,着急道:“太尉体内邪气发作,请你快去!”
武植即刻跟着他来到花家,还没看到梁师成,就听到阵阵凄厉的惨叫。
他赶紧过去,随即看到满地打滚的梁师成。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警惕心就提了起来。
因为残留在梁师成体内的内力绝不可能再造成这种程度的剧烈疼痛!
所以,这家伙是在演戏!
想试探我!
好险!
刚才要是直接催动内力去救护,说不定就会被看出破绽!
但也不可能站着什么都不做。
他还是取了早就备好的银针刺入梁师成的阳池穴,却并不运转内力,而是表现得十分焦急。
“怎么回事?小人的银针已经刺入阳池穴,太尉没感觉好些吗?”
梁师成一言不发,只是在地上哀嚎。
一旁的广智道:“太尉疼痛难忍,你须得用上全力才行!”
武植擦了擦汗道:“小人已经拼尽全力了,可还是不起作用,许是邪气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梁师成见他手足无措,不似作伪,等了一会,自己渐渐停了下来,坐在地上对着武植道:“还是起了些作用的,要不然刚才……我这命就没了。”
说罢,让武植在外面等着,他进去洗漱一下,换一身衣服。
稍后,梁师成道:“你还没吃饭吧,正好一起吃。”
武植道:“小人何等样人,怎敢与太尉对坐。”
梁师成道:“不必拘泥。”
随即,席面铺开,立即有几个婢女捧着各色早点进来。
两人才吃了一口,又有一人道:“太尉,外面李知县来下帖。”
梁师成摆手道:“帖子拿过来,让他走吧。”
来人递上帖子,梁师成接过一看,随即带上一抹笑容。
“这个李达天还真是知情识趣,知道平时宴请我是不会去的,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蔡襄的字帖,说是辨明不了真伪,让我去鉴定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笑道:“还真是搔到我的痒处。
正好,武植,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武植心头一动。
若是自己跟着梁师成一起出入这种宴会,那他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摘下梁师成门徒的帽子了。
不过他也无所谓,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等到神功一成,他只略微晃一晃身子,这些东西自动就会落下来。
他当即应声道:“谨遵太尉吩咐。”
梁师成又道:“你大概是没听说过我的事情,人家都说我喜欢附庸风雅,其实他们不懂我,别的不提,这书法一道,我还是有些研究的。”
武植道:“改天当请太尉赐一副字,以作传家之宝。”
梁师成哈哈一笑,“有机会的。”
天色近晚,狮子楼灯火通明。
有那三三两两的食客进到楼里,刚想上三楼,就见两个士兵站在那里阻住道路。
相熟的人立即寻到掌柜,一问才知,今天李知县宴请贵客,把三楼都包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