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妍的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失望还是激动。

她和方展鹏两个人在草丛里猫了两个小时，在她差点没被冻成冰棍之前，夜色中终于走过来两个人。

具体的说是两个和他们刚才一样没有撑手电筒的人。

方展鹏眯着眼睛看过去，其中个子高的那个明显就是赵建国，个子矮的那个则是白天和他一起站在门口抽烟的男人。

两个人都鬼鬼祟祟，一边走一边回头。

“来了！”方展鹏说道。

那两个人摸到印刷厂的门口，门口有一盏橘黄色的小灯，他们直接走到一边的保安岗亭敲玻璃，里面不一会儿亮起了灯。

方妍和方展鹏屏住呼吸，看见保安走出来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打开门放他们进去。

赵建国往保安手里塞了厚厚的什么东西，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钱。

方妍看的生气，趴下身子问方展鹏怎么办，现在看来确实有人在打试卷的主意，但是但凭他们两个人能做什么？

“我看那个矮个子的也不过是帮人来拿的，我们等下去看到底背后是谁。”

方展鹏说着，拽紧了拳头。方妍想了想，暂时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没有手机不能报警，那就只能自己先想办法拿到证据。

好在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也少汽车，大半夜的他们要么就和住在附近厂区的招待所，要么就是住在某个工人的家里面。

总不可能半夜回学校，这不现实。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赵建国手里抱着一大叠试卷出来了，试卷堆的老高，差点没挡住他的视线。

矮个子的人上前接过试卷一一清点过以后，装进早就准备好的蛇皮袋里面。

赵建国又进去一趟，又拿出一叠试卷，再次清点装袋以后，两个人嘀咕了几句，对着保安大叔点了点头。

赵建国从兜里又拿出一叠钱塞过去，保安大叔锁好了门，自顾自回去房间，不一会儿灯就灭了。

赵建国和那个矮个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方展鹏和方妍早就做好准备，两个人猫着腰远远的跟着，一直跟到了生活厂区的其

中一幢居民楼里。

夜色深深，周围一片冰冷，只有偶尔的狗叫声，打破这个夜晚的平静。

方妍和方展鹏回到房间相对而坐，两个人都气愤不已，还真让他们猜中了！

“他们这么做肯定不止一次两次了，而且背后也肯定不是个人在要，只怕赵建国会把试卷复印以后拿出来卖，也不知道到时候会

波及到多少人。”

方妍阴沉着脸，她在盘算事情曝光以后会发酵成什么样。

这次的期末考试只怕会延迟，那她手上的这些笔记

卖肯定能卖的出去，就是买的人肯定会因此变少，毕竟当考试不是如此迫在眉睫的时候，很多人没有压力就不会来买。

“你说，我们要不要趁机做点什么。”方妍问道。

方展鹏迟疑了一下，以为她说的是举报。

“当然要做，等天亮了我就找找电话打给我老板，让他去报警，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了，让学校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