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文心下惴惴,不禁又去打量那玉面狐。想到“玉面狐“这个名字,顾允文不禁又看看玉姐儿,玉姐儿一直盯着顾允文看,两人目光碰个正着,对视一会,玉姐儿害羞,低下了头。玉面狐也眼中含怒的看着顾允文,她忽然怒喝道:”臭小子,这会还这等无忌惮的占我徒儿便宜。”嘴里骂着,身子已经往前扑出,迎面一掌推过来。
玉面狐令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顾允文没见过玉面狐真人,这是看她出手了,也挥刀迎击,一刀劈向玉面狐。
只听玉面狐冷笑一声,顾允文直觉握刀的那只手手心辣的疼痛,手中单刀已经被玉面狐抢过去了。只听地上当啷啷乱响,玉面狐撇下绣春刀,右手食指中指叉开,直戳顾允文的双目。顾允文忙身子往后一仰,飞脚一脚踢向玉面狐。玉面狐出手如电,一把抓住顾允文的脚踝,喝声:“去吧。”一掌打在顾允文的肩上。顾允文身子如断线的纸鸢一般往后飞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顾允文摔得浑身疼痛,才挣扎着坐起来。忽听得玉面狐一声娇叱,她跃身一掌往顾允文身上拍过来。
顾允文看玉面狐来势凶猛,忙要往一边躲避,却是浑身疼痛,半步也挪不动。眼见玉面狐攻到身边了,顾允文自忖无幸,闭目待毙。玉姐儿在玉面狐的身后尖声叫一声:“师父,快住手。”
顾允文的身子被玉面狐猛烈的掌风掀翻在地上,顾允文等半天,等不到玉面狐的那致命致命的一击。顾允文手中的火摺掉在地上熄灭了,四下里一片漆黑,过一会玉姐儿晃亮了自己手中的火摺。
玉面狐用恶毒的责备眼神看着玉姐儿,玉姐儿几乎要哭出来的嗫喏着嘴唇,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听玉面狐阴沉的问道:“你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玉姐儿忙说道:“师父不是的,他那天放过我,也算对徒儿有救命之恩。”玉面狐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也放过他这一会?”玉姐儿忙点头道:“正是,下次看见他,徒儿就和他两清了,那时任从师父怎样处置他。”
玉面狐点点头说道:“好,就这样。”她转身往回走去,边走边说道:“小子,这事你最好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下去。下次看见,你可没这么走运了。”玉面狐说着走了,玉姐儿看看躺在地上的顾允文,说道:“以后不许叫我玉姐儿,那是我临时叫的名字。”她说完后展开轻功去追已经走远的玉面狐。
顾允文只觉得被玉面狐一掌打的浑身散了架,他坐在地上歇了一会,目送着玉姐儿手中的火摺光亮越来越最后隐没在夜色里。顾允文挣扎着站起来,重新找到火摺吹着了,找到地上的绣春刀。顾允文手心里火辣疼痛,他拿着火摺照照,手心的皮肉被刀柄拉破了一层。顾允文徒劳一回,收刀入鞘时刀刃插不进刀鞘里,他用火摺一照刀刃,玉面狐抢刀时已经把刀身扭歪了,刀背处两个浅浅的手指印。顾允文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出这玉面狐的武功有多高深。顾允文提着刀回锦衣卫的营房去。
第二天早上,番役们穿上寻常百姓穿的衣服,包袱里藏着盘缠和兵刃等物。黄谦过来给大家将各项事宜又详细的给大家嘱咐了一遍。杜鹏飞不耐和别人共事,只要和顾允文一起去。当下各人往分派好的地方分头而去。有去湖广的、有去关中的、有去江南的。顾允文和杜鹏飞却是和另一队五个人排查北直隶境内的各个门派武功。
顾允文和杜鹏飞两人换下锦衣卫的公服,身着本派弟子穿的青灰色布衫,手握长剑,骑着青葱驹,驰出城西。顾允文和杜鹏飞知道刺客是谁,但顾允文还是要将玉面狐的来历打探清楚,从而理出此案的来龙去脉。
出城以后顾允文和杜鹏飞骑马并肩在大道上缓步而行,顾允文将昨晚遇见玉面狐之事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顾鹏飞在马上说道:“我们知道此事原委,何必在妆模作样的走此一遭?”顾允文说道:“上头有指派,我们但在京畿附近逗留。魏忠贤正值只手遮天之际,专务兴风作浪,他肯定还会指派玉面狐做别的事,那时锦衣卫其他旗下的番役自会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查清。魏忠贤恐怕也藏不住他的狐狸尾巴。”
顾允文和杜鹏飞在马背上闲聊着,一路策马往西走下去。走了几天,到了山西境内,两人照会过山西的锦衣卫分支番役,让他们去帮忙查探清楚是那个门派使用那类金钱镖。两人两骑又慢悠悠的返回京城。
回到营房后顾允文和杜鹏飞洗漱过了,顾允文先去拜会黄谦,将一路上见闻粗粗汇报给黄谦。顾允文才知道锦衣卫的指挥使田尔耕已经落职,新任指挥使叫洛养性。洛养性系是崇祯皇帝钦点提拔的,锦衣卫以后只听命于洛养性和皇帝,不用再当魏忠贤的傀儡了。
黄谦对魏忠贤的重罚耿耿于怀,这时形势骤然出现变化,黄谦更是立志要将刺客捉拿归案,审问清楚。洛养性知道此事背后的蹊跷,更是将锦衣卫倾巢出动,去缉拿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