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观察着防疫营内情况的子夜,被护卫来报的消息有些微讶。
天下,竟有这般巧的事儿?
“快,带本王去。”
由护卫带着,来到一个帐篷内,子夜见到了在他后脚被送来没多久的中年男人,此刻脸上蒙着白布,身上一身白医,手脚处都用布带绑得紧紧的太医正给他诊着脉,床边是一个妇人无声的默默垂泪。
子夜进来的声音不大,里面一个个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太医是这次跟着子夜他们来的唯二两个太医级别的中间一个,姓许,年才十九,父亲也是位御医,专门负责太皇太后的安康。
依子夜对他的观察,是个不错的医者,不会因为对方是普通百姓而有所轻慢,言语不多,不会去讨好他人,但做事尽心尽力。
许太医松了手,又查了中年男人的眼睛后,确定道:“的确是疫病,不过放心,营中已在熬药,杨老爷杨夫人不必忧心,杨老爷很快便能好了。”
“真的,真的吗?”本来已经绝望的杨夫人一把抓住许太医的手,目光殷切的望着他,已忘了男女之防,只盼着他的嘴里确定下给她的希望。
许太医双眼都是带着笑的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扯出自己的手,刚巧的看到站在门口的子夜,他立刻快步过来请安。
“十九爷。”
“嗯,你下去吧,本王有话与他们二位谈谈。”
“是。”
贤王!!
杨老爷与杨夫人都拘谨的望着子夜,一时都忘了,他们此刻是该请安的。
不过子夜并不在意,而是进去,坐到了刚才许太医坐着的位子上,看着杨老爷的气色:“病了多久了,怎么今儿才想起来防疫营?”
如老友般闲谈的语气,令两人内心都有着些许的放松,也就想起了应该请安。
不过子夜抬手阻了:“杨老爷为周南县的付出,本王已全部知道。炎習有你们这般能一心为百姓的善人,这是炎習之福,今后见着本王,不必多礼。”
子夜这般,令杨老爷夫妇越发的拘谨,杨老爷躺着还好,杨夫人站在那儿是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她一妇道人家,平日见着最大的官,也就是杨县令而以。
“杨夫人请坐。”子夜看出了杨夫人的不安,指了指一旁的床角,便不再注意她的转身向杨老爷:“本王听闻,你被夫人家里给接走了,怎的染上了疫病?”
杨老爷脸上一阵的难堪,杨夫人则是内疚加自责的低着头,双手死死的拧着衣角。
子夜注意到,杨夫人因拧着衣角而露出的里衣,竟然有着不同色的补丁。
“杨老爷于周南县有功,于炎習有功。若遇难处,可叫人来告诉本王。”子夜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