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费了番口舌后,卡兹米尔还是让部长以帮忙扛设备的原因同意了学妹跟着他们一起去拍照。
锁好社团的大门,卡兹米尔跟着部长走在走廊上,或许是因为不熟悉的缘故吧,路上沉默的可怕。
但卡兹米尔一向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气氛...就让他来打开话题吧。
“部长,你最近在搞异教吗?”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
“那我刚刚是在开玩笑。”
“?”
“?”
“?”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我不懂的玩笑吗?”
学妹笑得僵硬,但总算是把他们从无言的面面相觑中拯救了出来,可即使如此,她的脸色依然忐忑而尴尬。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信仰“异教”的指控不是什么能拿出来开玩笑的事,大多数人对异教本身的了解都只限于异教这两个字。
更多的还是从街头巷尾,从新闻报纸之中听到的有关于参与异教者被逮捕后的悲惨下场。
卡兹米尔也差不多,但纵观部长的表现,异教已经是比较倾向于开玩笑似的答案了。
虽然从头到尾,部长所让人疑惑的地方只有没法被相机怕出来这一点,若换做其他国家的人,会不会因此对部长产生不好的猜测先不说,但大概率也不会就这样在短暂的半天观察里做出行动,当面对峙。
但帝国不同,卡兹米尔之所以一向以最极端,最谨慎的态度去面对生活中所出现的一切事情,全部是拜国内遍布的监视系统所赐。
无处不存在的摄像头与录音设备,或潜藏或明了的出现在人群中的,专职与记录与监视国民情况的特工人员,还有举报他人所能带来的优待政策,这些东西充斥着每个人的生活。
毕竟从帝国的宣传来看,他们这些没有踏入他国土地,寄生在本国土壤中的青年人,理应被人鄙视,青年们应该感到急迫,在自己生命的每一秒中都渴求着能够证明自己并非懦弱才对。
卡兹米尔对于这样的宣传方式没有任何多余的主观看法,他只是从中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为了隐藏家中的秘密,他必须得比其他人更加谨慎,谨慎到容不得一点沙子,谨慎到面对着大概率无辜的多年朋友,也必须在第一时间去除被拖下水的可能性与他撇清关系。
他没什么耐心打哑迷了,他的脑子满是浆糊,他清楚自己很可能误会了部长,清楚自己在蔑视友谊。
但他从不准备任由着事情走向他不可控的地方。
所以卡兹米尔拉上了学妹,手机上准备好了报警,录音笔也在运行当中,除此之外,还有进一步的最糟保险。
他带了一把藏在器材里的枪。
在这种前提下,卡兹米尔拿起相机,按下快门,在闪光灯落下后将屏幕转向了部长。
既然不愿意说明白,那就用证据说话吧。
屏幕中空无一人的画面展现在部长面前。
“部长,这也是你的玩笑吗。”
她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吗?”
“什么什么?”
学妹看不到相机屏幕,自然还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站在那里什么就好,没必要搞清楚情况。
“不过你现在说这个.....为了出现误会,我确认一下,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部长完全没有按照我预料之中的表现出愤怒与不解,她甚至连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不知道。”
卡兹米尔将一只手放回到衣服口袋里。
“既然如此,就继续按照我原本的提议进行好了。”
部长指了指身后。
“马上就到了,学校的天台。”
“我不准备解释什么,也没想阻止你做什么,但我现在要去天台,希望你能够像你答应好的那样,帮我拍照。”
“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说完这话后她就一副吃定了卡兹米尔的表情站在那里。
看起来是把他误会成那种把爱好看的比一切都重要的人了,但很可惜,他虽然擅长拍照,但还没到那种不顾一切的地步,卡兹米尔如是想着.
“如果只是拍照,学妹也可以吧。”
“不行,非你不可。”
“你不会要搞什么投名状,献祭,或者断情明志之类的把戏吧,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要把我干掉....”
她的脸色被卡兹米尔越说越难看了...
“...不会吧。”
“哼,不要说这些傻话了,卡兹米尔,我了解你,无论如何,你的好奇心和热爱都会让你跟上来的。”
啊?我给别人留下的是这种印象吗?
就连学妹也好不容易找到了对话中能理解的部分,开始露出赞同的眼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