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但你看起来不太好。”

告别了好心的铲雪车司机，卡兹米尔站在楼前了好一会，但最终还是走上电梯，按下了家所在的楼层。

他将“是啊，我确实不太好，所以你能帮我...”这种将无辜人士扯进来的混蛋话吞咽下肚，尽可能的不让自己试图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的求生欲望把自己变成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渣。

起码在死之前，给那么一些人留下那么一点好印象吧。

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所以对这位盖着毯子坐在那里的电梯员无话可说。

“........”

这位小姑娘理所当然的沉默下去，这让他有点不愿承认的诧异，卡兹米尔本觉得她会继续追问下去，不管不顾的关照自己，最终被他坚定的拒绝所伤害。

但现在看来，这或许是有点自作多情了，电梯员没有他想的那么关心他，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比卡兹米尔想的更智慧一些，她不像卡兹米尔——虽然对自己的处境充满悲观，但却仍会因一些好奇心之类的情绪所牵引，做出并不符合当前处境的事情。

也因此，她只能数年如一日的坐在这里，等待着卡兹米尔给她看他拍摄的照片集，然后在今天晚上，满眼悲哀的见证他的末路。

想到这里，卡兹米尔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直到电梯停下，闸门打开，他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多愁善感。

他走出电梯，然后转头看着那位坐在电梯中，盖着毯子的少女。

卡兹米尔喉咙哽咽，想要说出一句话来当作这可能的最后一次体面相见的结束，电梯闸门的关闭比平常要慢上许多，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是否突然觉醒了如“女尸”一般特殊的奇妙能力，但他的观察力却在下一刻否决了他，不，今天并不特别，只是自己以往不会关注闸门何时关闭，因为往常的自己早已转身离开了。

他就这样沉默的站在了那里，直到那少女开口说

“再见。”

卡兹米尔才点了点头，以示告别。

楼中的走廊如往常一般，没多什么，也没少什么，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随后意识到自己可能过度神话了帝国监察，在以往的调查走访中拼凑出的信息来看，就算再怎么快，面对那些没资格站上帝国报的案件时，帝国监察起码也要一到三天才能找上门来。

自己还有时间。

无论是垂死挣扎，遵从“女尸”的约定，还是干脆找帝国监察去自首，他都还有一些时间。

而无论是做出那种选择，他都需要一种东西。

信息，情报，或者干脆叫做相关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