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卫兵接着酒劲,把当天的情形,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
据他说:那天月亮特别圆,龟田勇夫喝了不少酒,不知怎的,突然来了兴致,非要客串一把。
班主有些犹豫,担心他上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龟田不由分说,招呼了两个鬼子兵上台,强行把“西楚霸王”身上的“黑色散龙平金绣大靠”给脱了下来,然后胡乱的披在自己的身上,一步三晃得上了戏台。
这个老鬼子,略懂些中国文化,但对于京剧知识一知半解,鬼哭狼嚎般的吆喝了几嗓子,眯缝着眼睛,看着小彩蝶,见色起意,便开始动手动脚。小彩蝶哪里肯,吓得大哭,只喊救命。
这一喊叫,反而激起了这个老鬼子的竟然把腰间的皮带解开了,当着演员和台下观众的面儿就要强行非礼。
小彩蝶的哭喊,老鬼子的狂笑,再加上台下鬼子汉奸的起哄声。激起了戏班子众人的男儿血性,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木刀,拿着二胡、铜锣,向着鬼子们冲了上去。
虽然有几个是武生出身,一上来也打翻了几个鬼子,但是血肉终究挡不住枪子。他们被反应过来的鬼子乱枪给达成了筛子,血肉模糊,陈尸当场。那景象当场把小彩蝶给吓晕了过去。
现场的二十多个鬼子,轮番欺负了她。
这卫兵说到此处,“啪”的一声把酒碗摔得粉碎,骂道:“狗日的小日本鬼子,我当时真他娘的想掏枪和他们拚了。”
“那你怎么又狗熊了?”珍妮弗问道。
那卫兵一愣,“啪啪”朝着自己脸上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嗨”的叹了口气,咧开嘴就想哭。
溥勋等了珍妮弗一眼,赶忙安慰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四十万东北军都跑了,何况你啊!你要是当时也冲上去了,无非地上多了具尸体而已。”
那卫兵苦笑了一声,接着说:“被糟蹋了的小彩蝶,被龟田关进了特务机关的一间囚室。说是要把她送去哈尔滨的皇军慰安所。”
后来,囚室门口的两个伪军守卫,听说了慰安所的事,竟私下商量着想趁着小彩蝶离开前,占些便宜,便借着夜色又一次侮辱了已经失去反抗能力,处在半昏迷状态的小彩蝶。
让这位刚强的姑娘激发出了生命最后的一丝力量,摔碎了瓷碗,划破了颈动脉。
“这个龟田勇夫自诩为中国通,竟然把这套苏绣嵌珠宝的戏服从尸身上扒了下来,收藏在办公室中。您没看见,肩头和胸口都让血给染透了。您不嫌晦气?就不怕这女鬼找上你?”卫兵说道。
溥勋笑了笑,答道:“我怕什么,是龟田害得他,又不是我。我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
然后一脸正经的说道:”不过,你说的这些,我倒可以去找龟田杀杀价,让他退给我两根金条。“
这句话吓得那个卫兵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忙说道:“嗨,爷,您可千万别把我卖了呀!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就当我满嘴放屁。都怪我这张臭嘴。”说着就想伸手抽自己的耳光。
溥勋赶忙拦住他,心里暗笑,劝到:“放心吧!我不在乎这两根金条,你只要自己不往外说,我决不会走漏风声的。”说完看了云子一样,那姑娘灵透的跟一汪清水,早就看出了溥勋的意思。
他们回到了旅馆,把卫兵说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瞎老道。
他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就都对上了!看来是这个爱戏如命的小彩蝶,在灵魂出窍的一刻付在了她心爱的戏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