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领了命便要出发,冯舟也提出了要同谢泽三人一起,谢晖也没拒绝,只叮嘱了冯舟要好生注意自己的安慰。
路上,冯舟以谢泽要安排队伍,自己又是武力最前的理由将觉觉揣在了自己胸前。
在距离暮雪城一里的地方发现了谢澈三人,三人换了马带路,向着消秋城而去。
……
消秋城中,天渊将军先是一番怀柔政策,让左恕蕴归降,被拒绝后便搬出了人质——陈策和陈宪。
二人被绑着拖到阵前:“大启女将军你看看可认识这二人?”
左恕蕴轻笑:“自是认识的,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我的长孙,都是我陈家的好儿郎。”
“那将军是要他们,还是消秋城?”天渊将军顿了顿,继续说道,“只要将军你开城门迎我天渊军队进城,我便放了两位陈将军,也保证不会伤害城中一人,定然也会向我天渊圣上禀报将军的功绩,如何?”
左恕蕴嗤笑一声:“不如何,将军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天渊将军示意一旁的士兵,将陈策与陈宪父子二人嘴上的布条撤掉:“方才不是一直想说话嘛,现在让你二人说清楚,两位可要想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言语中尽是威胁之意,话落,一旁的士兵还扬了扬手中的武器。
陈策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并不当回事,甚至还感到可笑。
陈策最先开口:“母亲,您与父亲自幼便教育我,国家国家,先国后家,身为将军,定要担起自己身上的责任,儿子不怕死!”
陈宪紧随其后:“祖母,子健也一样!我们都是陈家的好儿郎,亦是我大启的好儿郎,绝不会投降!”
左恕蕴强装镇定,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好,都是我陈家的好儿郎,都是我大启的好儿郎。”
陈宜在一旁看着眼眶发红,那是她的父亲和兄长呀,说不舍那是一定的。
陈宜趴在城墙上,呼喊的叫着二人,声音忍不住的发抖:“父亲!长兄!”
陈策对她一笑:“父亲的好女儿,子衿莫怕,照顾好自己。”
陈宜是他唯一的女儿,自幼便娇宠着长大,他还为看着她嫁人生子,可惜。如今,大抵是他们父女俩的最后一面了。
陈策顿了顿,接着道:“如今你也长大了,父亲希望你替父亲照顾好你母亲。”
“子衿莫哭,阿兄日后可哄不了你了,替阿兄照顾好你大嫂和小侄子,也替阿兄为祖母与母亲尽孝。”
陈宜不愿应下,但如今也是不得不应下。可她声音怎么也发不出来,只能拼命的点头。
陈蜜扶着陈宜双肩,掉着泪,谢潇亦然。
天渊将军看着眼前这一幕:“啧啧啧,真是好感人啊。”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坚定以及对死亡的蔑视。他们都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子健,父亲先走一步。”
“好,子健随后就来。”子健是陈宪的字,取平安健康之意。
陈策发力,踢开一旁的士兵,离得近的士兵分分举起武器防备。
陈策看准最近的一人,向他手中的刀撞去,身体被贯穿。
陈宜拼命大叫着阿爹,陈蜜死死的将她从背后抱住,要不然她相信陈宜一定会从城楼上跳下去。
陈宪叫了声阿爹,闭了闭眼任由眼泪落下。睁开眼后,眼中满是坚定。
他转头看向城楼上,大声喊道:“此生为护国佑民而死,无怨无悔。”
说着,陈宪便如陈策一般,突然发力踢开士兵,撞向举起的刀。
父子二人双双倒下,陈宜恨不能从城墙上跳下去,跑到他们身边,为他们报仇。左恕蕴闭了闭眼,不愿看到这令人伤心气愤的一面,谢潇强忍着眼泪。
天渊将军暗骂一声废物,而后下令攻城。大战一触即发,陈策父子二人的尸身被扔在一边。
“传令下去,迎战!”
大战一触即发,谢潇几人向下射着箭扔着石头。
不知过了多久,终究是寡不敌众。天渊军队一直撞击着城门,左恕蕴也派人拼命守着。
左恕蕴抬头看天,快到黎明了,只要拖住他们,等谢家军到了便好。
哪怕是用命来换。
左恕蕴下定决心,待城门被破开之日便巷战,能拖多久是多久,哪怕一刻钟也好。
双方激烈的交手,消秋城中士气强,但天渊人多势众,到底是敌不过。
副将冲冲来报:“将军,快守不住了!”
左恕蕴心猛得沉了沉,下令死守。
“子衿子吟,你二人带人去巷子中,守住后城门。”二人得了命令很快就去了。
谢潇年纪虽不及陈宜与陈蜜二人,可武艺是不差的,还比二人好上许多,也犟,不好支开:“阿宁,你随我去守住主街,百姓还未走远,援军还未抵达,能多拖一会便是一会。”
谢潇点头应下。
左恕蕴让人在城墙上指挥,自己便同谢潇去到主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