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外,近百名悍匪隐藏在阴影中,早已扎下口袋,之前不过是听从大当家的命令,放那些人羊入虎口罢了。
付浩从二当家河彤那里听了大致经过后,判断出陆上行绝对是行家里手,肯定会来救人。
硬碰硬多没劲?
当然得发挥最大优势。
付浩,也就是缃父鬼,活了百多年发现单打独斗效率实在太低,人一个一个的吃,要吃到啥年头才能更进一步?
思来想去,它发现组织是个好东西,便网罗三百里澈江周边的小鬼小妖和亡命之徒,在葛山插旗立棍。
还别说,效率确实高了太多。
缃父鬼修为大涨,变成了盖余国地界上数得上号的恶鬼凶煞,曾经在澈江上下唯我独尊的河彤都不得不当二把手。
组织被它经营的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岂料曾经无往不利的能力却在今夜翻了车,被个毛头小子发现了端倪,简直是奇耻大辱,这事千万别传道上去,不然身为九岭十八岗里的一员大佬,实在丢不起这人。
众多匪寇没等到肥羊出洞,反倒是大当家被逼出了法门先飘了出来,都惊讶着点子这么扎手?
缃父鬼飘出洞外转了几圈后,径直飞向个匪寇,烟气汇入他的七窍,骨节脆响如炒豆子般,身体膨胀又收缩着。
很快,缃父鬼吞食了其所有血肉,变回了付浩模样。
众人习以为常,大当家的聚形散气时,总会拿寨里最弱的人吞食,要想保住命继续在星星寨过快活日子,其实内部卷得很,谁都不想哪天突然成了大当家的养分。
估计是有些聪明,缃父鬼的外形没有精心重塑,眼球还啷当在下巴处。
它随意把眼珠子塞进眼眶,也不管瞳孔朝不朝前,对着洞口狞笑道:“还藏什么藏?这钟乳洞进出就一条路,除非你们能开山劈岭,否则必死无疑,现在出来的话,或许我会考虑给你们个痛快。”
很明显,缃父鬼会用脑子。
即使是蒙骗失败,也有着后手。
它不相信仅凭一些老弱病残外加对莫名师徒就能突破的了。
但要说硬闯进去也不至于,钟乳洞通道并不宽,易守难攻,没必要白白折损人手。
诚然。
洞内的小团体肯硬碰硬肯定九死一生,所以也不想主动出击。
外面在等里面心理崩溃。
里面也在等。
大约小半柱香后。
天边渐起红光,紧接着在星星寨外连成一圈,将夜空烧的火红。
“不好了大当家!有人把外面的芦苇荡给点了!”
匪寇们顿时慌了神。
因为几十年官兵不管不问,星星寨也就不再处理芦苇荡的隐患,权当是天然屏障。
当下天干物燥的,缃父鬼又把绝大部分人手调过来扎口袋,根本不可能第一时间有效灭火。
缃父鬼脸色阴沉如水。
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留了这一手。
火救是不救?
几乎没有多少犹豫,缃父鬼立刻分出大半马仔前去救火,如果把寨子烧毁了,想再建要耗费极大时间精力,队伍都有可能散了。
为了堵十几个人不值当。
没了大半人手,口袋阵自解。
两道符箓从洞中急速窜出。
坤弼星六太落土!
巽癸太观吟!
霎时间飞沙走石,风尘大作。
趁着良机,曲城带人立刻往外冲。
求生欲望让这些镖师们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先是顶着稀稀拉拉的箭雨,然后与贼寇拔刀拼杀。
赵胡缨盯住了缃父鬼,狂奔间将一张离甲心六翠火符抹过猗天刀身,喝令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