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拉过小燕子的手，轻轻拍了拍：“孩子，别着急，慢慢说。”

小燕子定了定神，开始讲述起在城里的经历。

“刚到城里的时候，一切都还挺新鲜的。玲子姐的理发店生意看起来也不错，我想着只要努力，总能在城里站稳脚跟。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有一天晚上，店里都准备关门了，突然来了一辆豪车，停在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穿着一身昂贵但却显得有些俗气的西装，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粗粗的金链子。他一进店，那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玲子姐，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劲儿。”

“那男人走过去，一把拉住玲子姐的手，声音油腻地说：‘玲子，好久不见，可想死哥哥我了。今晚跟哥哥去喝几杯，唱唱歌，好好放松放松。’玲子姐当时脸上堆满了笑容，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

小燕子皱起眉头，继续说道：“我一看那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人，赶紧对玲子姐说：‘玲子姐，别跟他去，这人看起来不怀好意。’可玲子姐只是白了我一眼，说：‘小燕子，你别多嘴，这是我的朋友。’然后就跟着那男人上了车。”

“过了几天，又有一个大款来了。这人瘦高个，戴着一副墨镜，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弟模样的人。他一进店，就大声吆喝：‘玲子，哥哥我来接你了，今晚有个重要的饭局，你可得陪我去。’玲子姐当时正在给一个客人理发，听到这话，赶忙加快了速度，草草结束，就跟着他走了。”

“我实在忍不住，追出去说：‘玲子姐，你不能总是这样跟着他们到处跑，这像什么话！’那个大款的小弟恶狠狠地瞪着我，说：‘小丫头片子，少管闲事！’玲子姐也回头对我说：‘小燕子，你不懂，这是为了店里的生意。’”

“再后来，有一次店里来了一群人，个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其中一个光头男人，一进门就对玲子姐动手动脚，嘴里还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玲子姐不仅不生气，还娇嗔地笑着。我当时就火了，冲过去把玲子姐拉到身后，对那光头男人说：‘你放尊重点！’那光头男人冷笑一声：‘哟，小丫头还挺有脾气，不过在这可轮不到你说话。’玲子姐却把我推开，对那光头男人赔着不是。”

“还有一回，晚上差不多十点多了，店里已经没什么人。突然来了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满脸通红，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他一进店就摇摇晃晃地走向玲子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玲子，跟我走，今晚去我那。’说着就伸手去搂玲子姐的腰。玲子姐居然没有反抗，还说：‘好呀，大哥，等我收拾一下。’我当时惊呆了，冲上去拦住他们，说：‘玲子姐，你不能跟他走，这太不像话了！’玲子姐却不耐烦地说：‘小燕子，你别捣乱，这是我的事。’”

“爹，娘，你们不知道，每次看到玲子姐这样，我心里都特别难受。我劝过她很多次，可她根本不听，还嫌我多管闲事。”小燕子的眼眶湿润了，声音也有些哽咽。

母亲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这玲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许是被城里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分不清是非对错了。”

小燕子接着说：“有一次，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大款来店里，直接把一沓钱扔在桌子上，对玲子姐说：‘玲子，陪我出去玩几天，这些钱都是你的。’玲子姐看了看那钱，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我拉住玲子姐，说：‘玲子姐，这钱咱不能要，不能为了钱出卖自己啊。’玲子姐却甩开我的手，说：‘小燕子，你别傻了，有钱不赚是傻瓜。’然后就跟着那个大款走了。”

“又有一天，店里来了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戴着名表，手上还戴着几个大戒指。他看到玲子姐，眼睛放光，说：‘玲子，我在酒店订了房间，今晚就别回去了。’玲子姐竟然点了点头，还让我别告诉别人。我当时又气又急，说：‘玲子姐，你这样会后悔的！’可她根本不理会我。”

“那段时间，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不同的大款来找玲子姐，每次都是要带她去各种吃喝玩乐的地方，甚至还有直接要带她去开房过夜的。玲子姐几乎来者不拒，店里的生意确实因为这些人的光顾好了一些，但我觉得这样的生意不正当，心里特别不踏实。”

“有一次，一个大款带玲子姐去参加一个聚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玲子姐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不稳。我扶着她进房间，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玲子姐却迷迷糊糊地说：‘小燕子，你不懂，这就是城里的生存之道。’”

“还有一次，一个大款和玲子姐在店里吵架。那大款说玲子姐贪心，要的太多。玲子姐也不甘示弱，说大款没诚意。我在一旁看着，觉得既可悲又无奈。”

“爹，娘，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环境，也不想和玲子姐一起这样堕落下去，所以我决定回来了。我还是喜欢咱们村里简单、踏实的生活。”小燕子说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母亲心疼地抱住小燕子，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咱不稀罕那城里的虚荣和浮华。”

父亲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孩子，你做得对。做人要有骨气，要有底线，不能为了一时的利益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