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定了主意,不急不缓的说道:二位公子何必如此戒备,余某此行不过是想多结识些朋友,并无恶意,我见二位英雄年少,器宇不凡…“住口!”他还未说完,一旁白衣少年便打断了他:你多方奔走,控尸弄神,设伏诱捕,后假意援手,巧言欺瞒,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白子眼神犀利,一字一顿的继续说道:况且你气息古怪,非道家混元一炁,非儒门之浩然正气,也不似那西域密宗所修之空明灵气,我观你这皮囊下的元神荒蛮暴虐,倒更像是一只邪修妖兽,你这般掩饰,肯定不是好人。
这白衣少年显然比黑衣少年聪慧,言辞直击要害,余画神听完也不由暗赞:这白衣娃娃倒是伶俐。他哈哈一笑,辩解道:好眼力,脑子也比你旁边的那位灵光,只是你仅凭气息便自断善恶,无凭无据,真是笑话!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三界中,虚情假意,道貌岸然之辈比比皆是,即便是妖魔出身,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突破桎梏,自证其道,保全性命罢了,岂能只因功法不同,行事有异便轻言正邪。
他似乎想起了些陈年往事,言辞中对苍天,对那人充满愤恨,末了又讥讽道:你二人自诩人间天使,惩恶扬善,也不知经历过几世修行,去过几重天,度过几次劫,如何断的了他人功过,真是可笑!黑衣少年不服,接口道:你胡说,善就是善,恶就是恶,莫在这妖言惑众!余画神抿嘴一笑,也不答话,扭头看向一边的花花草草,黑衣少年见他对身旁白衣少年更感兴趣,却这般轻慢他,不知中计,争心大起,他挺剑跨出,口里忿忿道:姓余的,我最烦你这种牙尖嘴利,光说不练的假把什,你既然这么能说,让小爷我再给你多添几张口!说完他举剑便刺,余画神见他出剑身轻手稳,快似流星,不敢大意,唤出佩剑,脚下蹬风就迎了上去。
“噹”的一声脆响,不过一合,二人就各自分开,黑衣少年哈哈大笑:怎样?小爷我给你添的这几张“嘴”可还中意!那边余画神默不作声,手中的佩剑咔嚓一声断成了俩截,他持剑的右手虎口处皮开肉绽,小腹处,后背上各出现一道伤口,深可见骨,方才那一瞬间,他原本打算右手持剑挡住黑衣少年当头一击,左手二指成诀直捣少年胸口,不想俩刃相交时,他只觉手中利剑一震,强劲的力量自剑身传来,他虎口处一疼,手中钢剑险些脱手,他的左手尚在蓄力,面前黑影一闪,少年身如鬼魅,又屈身弓步出现在他的右侧,手中利剑又一次划出,小腹被切开了一道口子,他还未来得及撤回双手招架,少年的身形又出现在他后背处,利刃呼啸而过,后背上又多了一道伤口,直到少年得手退回原地,当先一剑的对撞声才依稀传来,这少年动作竟然如此迅捷......
此时黑衣少年已经还剑入鞘,他双手叉腰,挺胸抬头,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余画神身中二剑,衣衫也被砍成几截,他整个人支持不住,自空中坠落,重重的拍在地上,半响才挣扎着爬起来,很是狼狈,他抬眼望着半空里的黑白二人,双目血红,嘴角一咧,竟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狂放中夹带着一丝期待,仿佛一只嗜血猛兽即将冲破枷锁,重归肉林,只见“余画神”的身体随着笑声剧烈颤抖着,身上的伤口被震的越来越大,很快裂缝遍及全身,他高大的身体此刻就像一个被乱刀切开的西瓜,一块一块的血肉从身上掉在地上,噗噗作响,溅起一团血雾,更诡异的事接踵而至,数道红光自口鼻,裂口处涌出,将他笼罩其中,白衣少年瞳孔一缩:尸解!重生!果然是魔道中人,五师兄,小心了!黑衣少年也注意到异变,却毫不在乎,说道:嘿嘿,师弟,我还没尽力呢,待会替我掠阵,莫要走了这妖人!白衣少年皱了皱眉,听口气他这师兄是要独自应对变化后的“余画神”,他又怎知这位五师兄因为刚刚被“余画神”小瞧,此刻正迫不及待想大展拳脚,以证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