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生吞了一只苍蝇进嗓子里一样。

浑身不得安生。

柳雅烟脸上的微笑渐渐转变为另一种色彩，荡漾开去。

“这文件签过字了。”

她憋住心里的笑，淡淡地出声，怕是他看不见，食指还有意落在签名的地方。

顾城西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吭。

“所以，现在可以去吃饭了？”

她轻轻地声音接着落下。

顾城西面部绷紧，刚才为了显示自己很是忙碌，将抽屉里的文件都拿了出来，随手看了一份，也没有注意日期，却是没想到这是上个月的合同，早已实行大半。

心口堵得慌，面子挂不住，哪里还要去吃饭。

柳雅烟就站在他的身边，继续不依不挠，“不吃饭对胃不好。”

心口被她挑起的气还在，冷漠的开口，“端过来！”

柳雅烟瞧着他变扭的样子，嘴角带着笑走向了茶几边。

顾城西愤恨地看着面前的合同，只想立刻扔进碎纸机。

“你拿一下，我忘记拿报纸了。”

柳雅烟过来，看了下他的桌面，那可都是上好的材质，要是给烫出个毛病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顾城西扫了下桌上的合同，“放下。”

柳雅烟努着嘴，话不能好好说啊，整的自己跟个大爷是的，“坏了不要找我！”

顾城西现在正想将面前的合同撕个粉碎，所以烫坏了算什么。

柳雅烟摇头，这男人傲娇起来跟小苹果一个样的。

小苹果也是，跟她生气，嘴嘟的都能挂油壶了。

哎，真是父女连心，一点不假。

“这都是你亲手做的？”

顾城西冷冷地问起，扫了眼面前有些丑的包子。

“包子是我买的，那个早上包来不及，粥和鸡蛋是我做的！”

顾城西没说话，拿过筷子，夹了包子过来，咬了一口。

“这是青菜香菇的。”

柳雅烟像是个吧台小妹在身边服务着。

顾城西扫了下包子里露出头的青菜和香菇，他又不是眼瞎，即便眼瞎还有味觉吧。

咬了一口就放在，端起面前的粥。

“粥和鸡蛋是我做的。”忽然想起这句话来，张嘴，对着碗边喝了一口。

柳雅烟双手交叉站在他面前，盯着他慢慢地喝粥。

南瓜小米粥，这可是小苹果最喜欢喝的。

虽然不似饭店大厨的手艺，但好在不难喝。

筷子夹起鸡蛋，不爱吃鸡蛋的他竟然把整个鸡蛋吃下。

温热的饭落入胃里，干涸的胃部满满的，不爱吃早饭的他第一次觉得很是充实。

柳雅烟看着他吃好，弯腰过来开始收拾。

“粥稠了，鸡蛋没放盐，包子下次自己包，孜然味太重！”

顾城西抽过纸巾，擦嘴的时候慢慢说起。

柳雅烟撇着嘴，自己跟个大爷是的，但嘴上还是乖巧的说道，“我下次改正。”

不知为何，顾城西对于她的这句下次改正很是受用，心情瞬间转好。

“这个怎么办？”

将饭盒拿在手里，指着桌上的合同。

他吃相很是优雅，即便用这张合同吃十次饭也不会弄脏。

“扔了。”

他大言不惭的道。

“好。”

柳雅烟知道他这是在置气，便也随了他这小孩子的性格，伸手拿过便离开。

顾城西看着她出门，生气地把桌上一叠合同全部扔在了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