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语和秦明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原本松弛感拉满的秦明突然眼神一凌，“有点奇怪。”

秦明正起身来转头看向韩非语，而秦明的这个动作是韩非语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韩非语不知道自己这是昏迷了还是穿越了，他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好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心跳、呼吸，什么也听不见，话也说不出来。

韩非语试着用手触碰自己的身体，什么也捕捉不到。他将右手移动到自己头顶，然后向下按。说实话，韩非语不确定这个方位是否是对的，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现在移动的是不是右手。

韩非语感觉自己的右手在向下移动，它什么也没碰到，它一直在下移，一直下移，离自己越来越远，好像已经离开了几百米，吓得韩非语赶紧收起了“往下试探”这个念头，然后他又感觉自己的手回来了。

韩非语不确定自己目前的状态，我是坐着、站着、还是在躺着？还是说我现在以一种不规则的方式漂浮在空中？

韩非语什么也无法确定，什么也无法感知，他现在唯一拥有的只剩下了自己的念头。

慢慢的，韩非语感觉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依旧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甚至觉得这个东西在看着自己，即使它可能并不一定有眼睛这种东西。

韩非语想向它问个好，但这当然是没法做到的。突然间，韩非语感觉有一些东西涌入了自己的脑海里，但他并没有收到什么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或者知识，只是觉得脑海中多出了些什么，但又认识不到。

随后，豁然开朗，韩非语能看见了，他看到秦明正转头看向自己，正如自己陷入黑暗之前的那一瞬。

秦明道：“我隐约感觉到了一些诡异的兽源力波动。幅度非常小，没有来由，也没有踪迹，我都无法确定它发生在哪里，只觉得是在附近。而且持续时间太短了，一瞬间，刚刚出现就消失了。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难道是我的错觉？”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韩非语听的还是在自言自语，韩非语心想我什么水平能跟你讨论这个，我还连自己的源力都感受不到呢。

韩非语道：“刚才我的意识好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哦？什么样的空间？”

“什么都没有。”

“什么叫什么都没有，你是指空旷，还是说虚无？”

韩非语肯定道：“虚无。”然后又重复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不管从何种意义上来说。”

秦明问道：“那个空间对现在的你有产生什么影响吗？”

韩非语道：“我不太确定。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秦明思索了一会，道：“我没听说过这种情况。不过这应该说明我刚才的感知不是错觉，它肯定与你遭遇的这种现象有关系。看来我还没有老年痴呆嘛，这都让我察觉到了。不过我怀疑可能不仅仅是兽源力波动。”

说着，秦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刚才学院内的源力监测有在正常进行吗？定位一下我，把一分钟之内我周围百米内的源力环境发过来。七种都要，对，完整版，最详细的。”

几分钟后，秦明的手机上收到了一组文件，他开始仔细的查阅。韩非语偷看了一眼，一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复杂的图形，完全看不懂。

看了几分钟后，秦明开口道：“看来这套系统还捕捉不到这么精细的变化，别说其他六种了，连已经明确的兽源力波动都没显示出来。”

韩非语问道：“源力可以通过机器观察到吗？”

秦明道：“不，只有行者能通过术式直接感受到源力，七种源力都有各自的感知之术。刚才用的那套系统并不是能直接观测源力，而是通过许多种手段逐渐描绘、切割和计算，最后得出模型。这个过程还需要一些术式的辅助和人为操作。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秦明往长椅的靠背上一躺，仰起头面朝天空说道：“你以后要是又遇到类似的情况记得告诉我，我感觉这事不简单。我要在这睡一会。”

说完，秦明闭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