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终究还是没能蹭成化学课,他带着诺拉暂时离开学校,坐进了附近的咖啡馆。
诺拉的情绪也终于恢复稳定:
“我父亲原本是郊区一家小工厂的合伙人,家境本来挺宽裕,但就在我上高中的时候,他染上了赌博,等家里人发现事情不对劲,他已经把家里的积蓄全败光了。
母亲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留下我一个人在纽约,我根本拿他毫无办法……
一开始他四处借钱、贷款、坑蒙拐骗,输输赢赢,总得来说对我没有‘太’大影响——
我到处打工凑学费,住在学校里,催债的也不至于找我麻烦。
直到前一阵子,那个叫弗莱迪的家伙找到我,说我父亲欠了他家对赌行五十多万,我要么做他女朋友,要么替父亲还钱。”
“如果两边都不呢?欠钱的又不是你。”亚利听着听着,抱起胳膊。
“我一开始也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当然没有答应。”诺拉摇摇头,神情心有余悸,
“但当天我就被一群男的堵在了教学楼的盥洗室里,我吓坏了,然后弗莱迪出现赶走了他们,威胁我如果不听他的话,这种事每天都会发生,
下一次,可就不会有人再出面阻止了。”
“那些男的是文学院还是工学院的人?”
“他们戴着工学院的院徽,都是我不认识的人……工学院一个班最多也就三五个女孩,机械工程专业甚至只有我一个,我……我连宿舍都是一个人住大间,我根本没法保护自己……
所以我只能听他的话,忍着恶心被他动手动脚,还……”
讲到伤心处,诺拉又抹起眼泪:
“弗莱迪说只要我让他高兴,就能抵父亲的欠债,我回家去找过父亲,他根本不把这当回事,还说我既然傍上了有钱人家的儿子,就快点想办法结婚,这样他就再也不用为赌资发愁了。”
“……”亚利的拳头已经硬了。
拜托,这姑娘才一年级。
“后来……”诺拉吸了吸鼻涕,终于说到了今天的事,“他最近对我有点厌倦了,而且我陪了他很多次,按他的说法,‘欠债’都快还清了,
但在这之前,他威胁我拍过很多糟糕的照片,他答应关系结束就还给我,结果……”
结果那家伙赖账。
“他现在继续拿照片威胁你听话,是听什么话?”亚利挑了挑眉毛。
“那是我唯一拒绝他的事情……无论他再怎么羞辱、伤害我,我也绝对不会陪他吸叶子,否则我就再也逃不掉了。”
“我明白了。”亚利轻咳一声打断了诺拉的话,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交给我吧,你就像往常一样安心上学,该干嘛干嘛,他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为,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帮我?”女孩眨了眨眼睛,一头金发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实在惹人怜爱。
“因为那个傻逼也在找我的麻烦。”
亚利说完起身就要走,诺拉忽然叫住了他:
“亚利学长,我看过你发表的论文……无论是女巫案还是埃及的考察记录。”她站起身,朝亚利深深鞠了一躬,
“我会尽我所能报答你,只要你要求,我都没问题。”
“嗯……”亚利歪头想了想,“你这一届,机械工程系整个年级只有你一个女孩,是吗?”
“是。”
“期末考个年级第一怎么样?”
诺拉闻言,“唰啦”抬起头。
“你一直都比你以为的自己更强。”亚利郑重地拍了拍诺拉的肩膀,“我帮你解决麻烦,你自已也要争取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