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余扬起眼睫，狭长的凤眸看向荼知萌，空洞无神中多了一抹震惊。

她刚刚把自己抱起来了？

鹿夫人见鹿余把目光停留在了小姑娘身上，微微一笑，介绍道：“小余，这位就是荼知萌，以后有什么心事和她说……”

鹿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鹿余牵唇笑了笑，唇角的弧度藏着一抹嘲讽的意味，磁性的男低音因为身体弱，也显得有些无力，但却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算命的口中的福将就是她吧？”鹿余掀唇说着，语速很慢，眼底的那抹震惊转瞬即逝，明明是笑着的，却好像是在看着一件死物，眸子黯然无光，不带分毫情绪。

这个眼神让荼知萌觉得好冷。

鹿夫人有些尴尬，扯了扯唇角，牵强地笑道：“小余不太会讲话，萌萌别介意哈。”

她的话，使荼知萌从鹿余凉冽的眼神里抽离出来，转移视线，看向鹿夫人，露出了两个小酒窝：“没关系的。”

小姑娘的声音软糯糯的，与身上强装的肌肉形成巨大反差，却又意外的和谐。

她回答得干净利索，让鹿夫人心生喜爱。

“你们以为弄个福将过来，我就可以活下去是吗？”鹿余又说道，语速依旧很慢，嘴角的笑意深了深：“天真。”

鹿夫人半蹲在轮椅旁，伸手拉起了鹿余的手，眼角泛起了泪珠：“小余啊，都是爸爸妈妈不好，这些年对你的关心太少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爱你的。”

“爱我？”

鹿余重复了一句，讽刺地笑了两声，垂下眼睫，看着鹿夫人，语气中多了一抹乞求：“那你们让我死好不好？”

他小时候受其他小孩欺负，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他们去哪了？

在学校被同学孤立、陷害、欺凌的时候，他们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