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薅,她头发松了,我想帮她挽起!”
“哦,她头发松了,哈哈,您那几下比薅还疼吧!”
殊九说着,躲开萧瑟踹过来的脚,见他黑了脸,连忙收起笑来。
直到回府,萧瑟在床上翻身许久,还伸手揪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道“真的很疼吗?”
俞晴这边,被萧瑟一闹,她心中的恐惧被一扫而空。
待看清从树上落下的是萧瑟时,她突然觉得今日她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一个久远的恐怖故事,不值得让她害怕太久。
镇定心神,掂二十次石锁,她如今的力量已经可以将石锁举起,虽说进展慢些,却也还是有些进步。
她的剑招来自萧巡以前的一个暗卫首领,出剑角度刁钻,招式飘逸灵动,杀人间出人意外。
待子时更鼓响起,她收敛了招式,一段时间的打磨,练剑的这两个时辰终于没有前些时日那么熬人。
许是累了,回屋躺下的瞬间便已入睡。
却不知怎的竟走入一阵迷雾,眼前各种景物流转,皆像是迷雾所化。
一时间是养母慈祥的朝她微笑,一时间又看到外祖父和舅舅谢椽,时而又回到脂粉铺,萧巡在后院等她,还告诉她被西域扣留的货物已经装车返回。
画面扭转,又回到那一日,平日里清冷严肃的太子一反常态,竟带着她游览东宫,看了后院满池的荷花,又看了各处亭台楼阁。
到了主殿之前,他停下脚步,指着那座金顶红墙的建筑对着她说:“晴儿啊,你可知这座宫殿缺一位女主人?!”
俞晴被这句话惊到,猛然抬头,却对上一双饱含情意的眸子。她忍着想要逃跑的冲动,不得已点头。
只因她的好友萧巡已经被囚禁多时,她今日来求太子,想要见他一面。不管太子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能逃。
太子萧贠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愉悦,取下腰间龙型佩玉放到她的手里,“服侍我画完一幅画,你便去见他!”
停顿片刻,拿手指轻点她的额头,“只是这次以后,你不许见他!”
听到可以见到萧巡,俞晴难掩心中欢喜,只胡乱点头。
萧贠开心的笑,嘴角有好看的弧度。
他画画却太慢了些,从午时三刻开始,直到戊时,一副仕女图还差五官没有勾画。
她的耐心已经耗尽,心生不满却强忍着不敢表露。
萧贠只宠溺的看她,轻声叹气,“去吧,只有一刻钟!”
说完,一个黄衣太监带着她出了东宫,来到东宫西南角一处小门轻叩三声。
门被从内打开,她走过幽静的竹林小道,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低头弹着七弦琴,她以为是萧巡便加快了脚步。
待走近了,那男子忽然抬头,她才看清那人七窍流血,竟然是刚刚见过面的萧贠。
俞晴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萧贠却以诡异的腔调叫她:“晴儿~晴儿,你害的我好苦!”
她内心痛极,想要告诉他,她不想他死,她只是希望他能放过萧巡,希望他们二人都可以活着。
她既不愿看到萧贠受伤,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萧巡被处死。
只是他们已经到了难以共存的地步,她只能选择他们其中一个。
她捂着犯痛的心口,大口喘气,“贠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的!”
大颗的眼泪流下,“我不想的,不想你死,也不想外祖父一家惨死。
可是萧巡怎么办呢?我不救他,他也是会死的!”
她多想大声的告诉他她的想法,却难以动弹,嘴巴也发不出声音,直到感觉有人晃她。
“小姐,小姐醒醒!”
俞晴猛然惊醒坐了起来,梦中的惊惶却没有散去,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
也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想的,对不起!”
“小姐,您可是做噩梦了,怎的哭这么伤心?”
云裳看着她痛哭流涕,心中也不是滋味,小姐这样伤心,定是被噩梦所扰。
她心念一转,昨日小姐在书房遇到玉粟,说不定是因为她们做的腌臜事惹小姐不快。
云裳是个藏不住话的,这样想就这样问道:
“小姐,是不是玉姨娘和二小姐惹您不快?”
俞晴努力的克制着心中悲痛,听到她这样说,只一个劲的摇头。
“小姐,您看,她们之前害您中毒,现在,玉姨娘天天往老爷书房里跑,她还真是个狐媚子,总想着勾引老爷!”
努力收敛好心情,俞晴有些提不起精神,“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咱们去捉弄一下二小姐怎么样?”
俞晴看着云裳没有表态,她接着说下去。
“咱们去画花她的脸好不好,拿最红的胭脂!哈哈,这一定好玩极了!”
俞晴摇头,“如果她们做了错事小施惩戒即可,何必要羞辱她们?”
见俞晴仍无精打采,心知她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云裳继续说:“要不我们去多宝斋逛逛,小姐好久没有添置新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