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夕阳渐沉,池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阿郎正兴致勃勃地讲着他参军后的各种雄心壮志,还不忘加点料,把自己幻想得英姿飒爽,身披战袍,威风凛凛。
“等我披上那身盔甲,啊!那场面,婉清你肯定会——”
“嘿!你们在聊啥呢?”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荷叶丛中冒了出来,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池水。
阿郎和婉清猛地回过头,只见荷叶间探出个蓬乱的脑袋,接着一个蓬头垢面、满脸胡渣的游方道士晃悠悠地从莲池深处钻了出来。
他那一身道袍破破烂烂,肩上挂着根鱼骨头,嘴里还叼着根稻草,简直就像是从街边的乞丐队伍里错位穿越过来的。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阿郎一脸警觉,连忙把严婉清护在身后。
那道士不慌不忙,嘴角咧开一抹笑,
“哎哟,别那么紧张嘛!我啊,不过是个路过的道士,走到哪儿算哪儿。瞧见你们小两口感情不错,心痒痒,过来凑个热闹。”
“小两口?!”
严婉清脸一红,连连摆手。
“胡说八道!我们只是朋友,朋友而已!”
“哦,朋友啊……”
道士眼珠一转,笑得更邪气了,像只刚偷了鸡的小狐狸。
“这年头,‘朋友’可真是个好词啊。可这世道,哪来那么多时间给你们慢慢来啊?”
他话里带着点神秘莫测的意味,目光深沉地扫了一眼天边渐暗的天空。
阿郎眉头微皱,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儿的战火也快烧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