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主殿内,火苗的身影摇曳着,依稀间可以从跳跃的那道火影中看出欢悦之色,它轻声呢喃着,“谢谢你...助我脱困...”
次日的生活依旧稀松平常,除了用食、诵经外再也没有任何由头能够为姜冥提供更多的乐趣。灵鸢时不时地便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神出鬼没地表现出少女的古灵精怪,可在姜冥看来却宛如一个个梦魇在追逐着自己。他的额头冒出冷汗,惊魂未定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突然身后出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原来你在这里啊!”他噔时吓得魂飞魄散了,留下身后的少女传来咯咯咯的笑声。而令他欣慰的是那个每次主殿诵经时的奇怪声音终于销声匿迹了,他的目光停留在主殿中柱的圆珠内部,那里的暗赤光芒不再闪动,犹如陷入了永久的休眠。
夜悄无声息地靠近,柳树枝条互相牵连着仿佛两个瘦长的人影互相推搡着。风从永生禅院的外部向内猛灌,吹着窗纸簌簌的响个没完。池水里的鱼儿如同受了惊吓般沉入水底,就连老龟也不曾浮上来探个究竟。一副风雨欲来的态势。了无心事的姜冥却睡的异常安稳,风自外唱着宛转的旋律奏响屋内的安魂之曲,他的呼吸井然有序,脑海中空荡荡的被灰雾覆盖,梦乡里是虚无的美好,却并不会与现实冲突。
当太阳再次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夜再次悄咪咪地褪去墨色,掩藏了身形。卯时膳堂内的人群依旧如故熙熙攘攘,纵使是真的少了几个人怕也不会引起人的过多关注。虽然姜冥一再推脱,却盛情难却地跟着灵鸢在后院学起法术,偶有闲人路过会看上两眼。可那几种普普通通的法术早已被大家烂熟于胸,而后兴味索然地离开了,或走向自己的屋门,又或及早地来到主殿外选好最佳的禅坐位置,只待九声钟响后乌泱泱地如蝗虫过境。
姜冥一直都很奇怪着一件事,为什么这些人对于这毫无趣味所言的诵经念佛如此上心呢?就连灵鸢也是如此。他看着身前舞动的少女有些出神,心思早已飘到了就像云外。只怕这永生禅院的秘密仍藏于迷雾之中,自己也仅仅发现了冰山一角罢了。灵鸢斜睨的眼神终于让他缓过神来,而代价便是整个下午都将在‘严刑拷打’中度过。他的哀嚎声并没有响彻四野,却勾起了黑夜的欲望之心,黑暗的蛇信子开始将日光一抹抹地吞噬,直至取而代之。夜以继日的操练下,他实在是要谢谢灵鸢的照料,毕竟自己真的有了很大进步。无论是体能精神亦或是心智,都开始向着质的飞跃迈进了。
“喂喂,你看到我兄弟了吗?那个长了个牛头的家伙,身穿着黑色长袍,大概...这么高!”大马脸男人急躁地在膳堂外嚷嚷了没完,每逢路过进食的人便要问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