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一生美酒贪,三杯入腹梦尤酣。
不知别个纷争起,屁股挨刀心不甘。
“风兄还是你眼光独到,这才几个月的时间,这里已经开始有了起色”天恨和风四海正骑马从狼谷中出来。
风四海笑道“你不觉得这一切得益于冯老前辈吗?虽然很多年他都没有在江湖上漏过面,但是他的神医名声可是在外”。
天恨笑道“风兄自谦了,这和风兄的眼光有关,换作我,不可能这么快扭转颓势”。
风四海笑问道“天恨兄弟,你知道冯老前辈,为什么叫活阎王吗?”。
天恨奇道“难道不是因为他杀人太多?”。
风四海摇头道“这只是一点,他救的人更多。
多少郎中,出名的国医圣手,救治不了的病人,到他这里,只要他想救,都可以救回来。
所以那些求医的人,才又爱又恨的叫他活阎王,是因为他有判人生死的能力”。
天恨点头,他没想到老爷子的医术这么厉害,自己对他的知晓,还停留在十几年前。
行走了一会,天恨才道“风兄说的很对,现在看你哪还有半分病态”。
风四海笑道“看来我还真是奋起的命,太平常了,反到要死要活”。
天恨听着风四海的自嘲道“风兄,我有一点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风四海爽朗道“天恨兄弟,你可不是这种婆婆妈妈的人”。
天恨道“我一直想不通,你性格这般仗义豪迈,怎么会跟你儿子闹僵?”。
风四海脸色变了变。
天恨连忙道“风兄,不便的话,无需讲来,我也是始终没想通而已”。
风四海恢复笑容道“其实我真正的心结就在此处”。
天恨忙道“风兄,不必再讲,为此旧病复发可是不美”。
风四海笑道“天恨兄弟小瞧于我了,既然已经放下,又怎么会再做计较,人就是命啊”。
天恨点头。
风四海道“我和薄裳婚后一直非常美满,大儿子出生后,本来我想让他随薄裳的姓氏,一个是感念师傅之恩,一个是感念薄裳的恩义,没有两人,我风四海又算什么。
薄裳没有答应,后来衣儿出生,我又提起此事,她才同意。
她说女儿随她姓还好,男孩还是随我就是,夫妻本是一体,何必在意这些没用的东西”说着风四海又见泪花。
天恨打断道“风兄,没必要再讲,伤了旧情,实感歉意”。
风四海叹道“只是念及情意,不由自主而已,其实现在有衣儿在,我又有什么想不通的”。
天恨点头,没想到两人感情如此深厚,想到自己和武娘,一时也是感慨万分。
风四海接着道“那些年,我结交了不少江湖朋友,同样也得罪了了不少江湖之人”。
天恨道“能看的出,风兄没有请人助拳,还来了百十于人,可以想象风兄当时有多豪迈”。
风四海惨笑道“就因为我的性子,一个仇家趁我不在,杀进了山庄之内。
本来他想虏走孩子,那天两人正好出去游玩,那仇家就虏走了薄裳。
等我回来找到那仇家之时,薄裳已经被侮辱至死。
狂怒之下,我单枪匹马杀到那个仇家家中,血洗了他家。
既然他不仁,那我就不义,江湖少有恩怨涉及家人。
这个畜牲真的该杀”。
天恨终于明白风四海为何得失心之症,夫妻感情这么深,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风四海继续道“后来,我打听到那人躲在师门不敢出来。
请了很多朋友助拳,逼迫他师门交出了他,虽然手刃了仇人,心中之恨实在难消。
哪知薄裳的死,却引起不悔的愤恨,说我武学高明又如何,广交天下又如何,还不是不能保护家人。
那孩子更是弃剑学文,不想重走我的老路。
劝的多了,他跑了出去再不肯回来。
天恨兄弟,你说我又能如何?”。
天恨叹息,这不悔也是执拗的性子,加巨了风四海的病情。
良久后,天恨道“风兄你没有错,相信那孩子会明白人生的无奈”。
“彻风哥哥,酒楼那边又打起来了”孟飞虎呼哧带喘的跑进来喊道。
江湖行走聚在一起,要么喝酒,要么动武,要么喝完之后动武。
短短几个月,江湖行走,为药王馆贡献了很多伤者。
随着医馆的开业,彻风和孟飞虎也到了医馆,彻风又在这边弄好了花桩,上午孟飞虎修炼,下午和其他药童跟药傅识别,分类,储存药草。
彻风也跟着药傅和孟子语学习。
听到孟飞虎的喊叫,彻风让他回来,孟飞虎不干,又跑去看热闹去了。
彻风害怕有了闪失,也跟着出了医馆。
本就不远,没一会功夫两人就看到两伙人在打斗。
彻风连忙上前拉住孟飞虎。
被人群挡住的孟飞虎不干,非要穿过人群看个究竟。
彻风只能提着他脖领上了树上。
孟飞虎站的如此之高,害怕兴奋的嗷嗷直叫。
彻风连忙捂住他的嘴道“那些人打的正火起,你这么乱叫,一会他们人过来找你怎么办,到时候我可把你给了他们不管”。
小家伙一听,连忙抱紧彻风的大腿,再不松手。
一个两个人还好说,两群人打斗,谁也不敢上前劝阻。
刀剑横飞,一会一人的朴刀被另一人磕飞,朴刀翻了几翻,正好刀尖落到一个在路边呼呼大睡之人的屁股之上。
疼得那人嗷嗷喊叫,不过这么嘈杂的环境里根本没人理会。
那人费劲的拔下屁股上的朴刀,破口大骂。
也被打斗声掩盖下来。
想要起身,没想到刀伤伤了筋骨,一时那人没有起来。
彻风看的真切道“虎子,那边那人受了重伤,你知道他是哪边的人?”。
虎子看了看那人喊道“彻风哥哥,那人我认识,这几天天天喝多,今天估计是又喝多了,躺路边睡着了”。
彻风奇道“你真认识他,怎么回事”。
虎子喊道“前几天和小五他们出来,就看到那人躺在路边,我们还以为他死了,用棍扒拉过他,结果他没死,还骂了我们一顿”。
彻风笑道“你们怎么会觉得他死了?”。
虎子道“我们在旁边围了半天他一动没动,小五就说他可能死了,然后拣了个木棍,捅了捅他,他把木棍扒开,骂哪个王八蛋打扰他睡觉”。
彻风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下边趴着破口大骂的酒鬼,忽然觉得这人挺有趣。
看到那人屁股流血不止,彻风真怕一会流血不止死掉。
带着虎子下了树端,几步到了那人身侧,右手虎子左手酒鬼,几步又出了人群。
众人正看的精彩,一时谁也没有注意他们。
回了医馆,彻风把那酒鬼放在床上趴好才道“孟师兄,这酒鬼被人无端扎了屁股,看样子是伤了筋骨,不能移动,你过来看看”。
孟子语从诊室出来,看到那人周围已经流了一摊血,连忙道“师弟,你快把他裤子扒掉,这是扎在血脉上了,不快点救治,一会血流没了”。
彻风连忙把那人裤子撕开,硬挺的屁股上,一个深可见骨的刀口。
孟子语连忙用止血散给酒鬼止血,一会血慢了下来,孟子语检查一番才道“这人伤了血脉,刀刃也动了骨头,没两月恐怕恢复不了”。
彻风听了道“这是被磕飞的刀扎的,还挺有力道”。
孟子语边检查边道“飞刀?不像啊,这么大的刀口”。
彻风回道“就是普通的朴刀,他喝酒喝多了,躺在路边睡觉,两伙人打斗,磕飞了朴刀,翻了几翻,扎他屁股上了”。
孟子语笑道“还真是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