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出了门,何充静静等待;过了半个时辰,一行人才被拉过来:
“道长!”
“道长!”
“......”
一个个见了何充哪敢造次,一口一个“道长”,叫的比爹还亲。
“紧急任务。你们九人,七个去打理太清观,剩余两个去打理书坊。你们自己定夺。”
听闻是体力活,几人不能说惊讶,但还是泄了气。天都黑了,不许睡觉也就罢了,还要加班加点干活;或许这几个混混今日才意识到,钱赚的不易。
几人一番商量,由林七带六人去收拾太清观、任远与另一人则去书坊。
太清观得在出名前改头换面,才能接得住泼天富贵。
这事儿也怪自己,先前没考虑周到,现在略有些晚了,只能苦了这几人连夜施工。
前几日都与那龙梦冯商量小报事宜,没思虑那么多,耽搁了些许时日。
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何充将具体事宜,分条列项讲得明明白白,生怕这些个泼皮听不懂一个字。
“观内与书坊俱不缺煤油,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打理干净,明白吗?”
“明白!”
............
第二日。
何充赶早起了床,缘素那小和尚瞧瞧院内正在除草的几个“施主”,又瞧瞧难得早起的何充,奇道:
“你指使的?”
“是!”何充舒个懒腰,“太清观要换换面貌了,我不是早说了嘛,现在这观已不是无主之物。”
“你自己整点早膳吃吧,不必管我了。我现在要出门,请个匠人来给观内刷一遍漆;等会另有他事,今日怕是很晚回来。”
他交代完,就兀自出了门。
现在这外城不比学宫,一切都贵得很!
他去附近车坊租了辆马车,开口要价50文。想当初在学宫,10文钱跑出去几十里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何充听得直摇头,但仍掏了钱。
先去了一家作坊,掌柜的亲自接待。
何充瞧着这作坊虽小,但颜料俱全,应有尽有。
“道长放心,我们家的漆,不仅味道轻、而且防蠹效果极佳。”
何充点点头,“你可知太清观?”
那掌柜的愣了两息才回道,“小人知道。莫不是,道长请我去给那太清观刷漆?”
“正是。”何充点头,“回廊立柱、瓦片门檐,雕塑墙壁、灯台橱柜。我问你,全部翻新一遍,多少钱?”
掌柜的沉吟道,“嘶,这可是大工程!道长也知晓,百里千刀一两漆...”
“给我报价即可!”何充打断他的吟唱。
“我估摸着...以太清观的规模,没个二十两怕是下不来。”掌柜的竖起两根手指。
二十两,尚在何充接受范围以内,“可以,我再加五两,你今日之内,把太清观全部刷完。以大殿和几个侧殿为优先!”
“今日之内?”掌柜的跳脚,“这、这怎么可能?”
“道长,您或许有所不知,这刷漆工艺繁琐。我要备下油灰、腻子、桐油、麻布等一堆东西,其中道道不知凡几呀!”
何充晃动五根手指,“五两银子是不想赚了?”
五两,对于小家小铺而言,可不是小数目。
掌柜的咽了口唾沫,狠狠地心动了。
“道长若是能再加五两,小人就应下。”
“呵!还真是得寸进尺。”何充面色不悦,“就二十五两银子,今天之内把漆刷完!明白吗?”
“明...明白。”适时露口獠牙,掌柜的立马乖巧。
“很好,就这么定了!”
何充复坐马车,准时来到灵织学宫门前,远远瞧见两位姑娘已经等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