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响起的瞬间仿佛大地都为之撼动,当炮弹命中远处的建筑砸出一片碎木瓦砾之时更是整个世界都为之崩塌。
拉德茨基见烧炭党人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在城外结阵迎敌,果断在原地安置炮兵阵地,并命令所有火炮集中于入口处进行齐射,当数十门火炮一齐发出怒吼之时,连拉德茨基身旁的将官都感到心惊胆战。
“大人,”身旁一名身着那不勒斯军装的将官忐忑地开口了,“为什么要把炮兵阵地设在距离我们那么近的地方,这声音……太吓人了。”
“怎么,您害怕吗先生?”拉德茨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笑眯眯地看向他,“我这招也得感谢一下那位拿破仑皇帝啊,要不是他,我还真的意识不到大炮集中使用会有如此强大的破坏力,
以及,你们在陪我去西西里时种种精彩的表现也让我算是开了眼,本着总指挥的责任,我认为我有必要让先生们体验些宫廷学不到的知识。”
在临近离开那不勒斯前,拉德茨基实在无法推脱弗朗切斯科的请求,只得等待他安排的军官团就位再一起出发,可他足足在马车上等候了两个小时那些军官们才稀稀拉拉地赶来,个别混球甚至临近上车都不肯放开怀里的情妇。
之后到达西西里岛,又是这群军官团前脚大拍胸脯吹嘘自己将保证拉德茨基的安全,结果转头遇到西西里劫匪伏击便撒丫子跑了个没影,最后还是拉德茨基自己艰难指挥没逃跑的卫戍部队将他们击败后才一个个调转方向把他们重新找回来。
即使拉德茨基平时再平易近人,面对这种给军人蒙羞的事情也是不能无视的,为此,他决定给他们些小小的惩罚。
“这种程度不会让你吓尿出来了吧,费迪南阁下?”
名叫费迪南的将官一愣,接着便鼓起腮帮子将身体站的笔直,还搜一下抽出军刀发着抖地证明自己没有问题,可在下一轮大炮齐鸣的瞬间,他那条贴身白裤子还是不争气地被黄黄的尿痕所打湿,引得一阵发笑。
——弗朗切斯科,这下您知道为什么我宁愿花钱雇佣西西里人做雇佣兵也不用那不勒斯王国的正规军了吧?
前线正在打仗,拉德茨基摇摇头决定不再理会他们,只是接着拿起望远镜看向镇子最外侧的那道石墙,结果却让人失望。
即使进行了校对,炮弹却还是大都射偏了,不是陷在石墙前的泥地里就是命中镇子内的房屋,最大的效果就是飞砖碎瓦打击了对方的士气。
“你觉得这是炮的问题还是炮手的问题?”拉德茨基一脸多云见阴的神情望向身旁的匈牙利人,先前的那个马夫。
“我认为是炮的问题,这些炮……恕我直言,不但大都是12磅的低精度炮,而且除那不勒斯提供的外很多都是生产于上世纪的旧款,即使打中效果也很有限。”
“帕尔马,摩德纳,卢卡还有托斯卡纳就没有新产的火炮吗?”
“没有,自从吾皇下令保障他们的安全后他们便完全将国防事宜外包给帝国了,自身的军备也基本没有更新。”
听这番话,拉德茨基只能摇头叹气,即使早就对意大利人的费垃有心理准备,可不论何时这些意大利人都会毫不犹豫冲击他的下限。
“看这群军官团的德行,他们手下的那些骑兵估计也是差不多的德行,但烧炭党没有骑兵倒是给他们找回点面子,
唉,要是伊什特万你能把你带的那一个团的骠骑兵带来就好了。”
“怎么能成呢,我先前可是和阁下您一起提交退休申请的,要是我能把他们带来阁下您不也不用雇佣这群西西里人了?”
“好像是哦……”
伊什特万忧心忡忡地望向前方,轰了半天还是没有几发炮弹命中最外层的石墙,搞得他一瞬间都有了给大炮装刺刀的冲动。
“阁下,既然光靠炮轰无法取得什么进展,不妨直接让歩兵们冲锋吧?”
拉德茨基再次拿起望远镜观察起来,不过这次不是向着远处的烧炭党,而是自己的部队,或者说‘佣兵团’。
由于不是正规军,这些双手握紧步枪的西西里人都穿着自己的衣服,给人感觉就是一群毫无组织可言的民兵,可不论是谁都双眼喷着火,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偶尔能看见微微露出的牙床,显然他们很渴望参加一场战斗来证明自己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