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冲那小丑喊道:“亚班,加油!”
小丑冲琳达直摆手,低声道:“别喊我名字,别喊我名字。”声音却被欢呼声淹没了过去。只听主持人喊道:“接下来是我们的重头戏,这位是南国西有名的伟大剑士,迪亚曼托,为大家带来剑术的表演!”顿时尖叫声四起。
亚班把剑抽了出来,先舞了个剑花,从一旁桌上拿起个木块,抛在空中,横着一削,那木块齐齐整整断为两截。众人鼓掌。又拿起块布来,便是寻常的麻布,仍是抛在空中,竖着劈下,那麻布竟也齐齐整整,划成两半。这布是柔软之物,麻布又结实,齐齐劈成两截,殊为不易。观众又是喝彩起来。
亚班鞠了一躬。却见一旁缀下一个青色的苹果,绿油油的,由一根细线挂着。亚班也不说话,上去一剑挥过,那苹果皮落下一块。
亚班长剑不停,剑出如风,苹果皮纷纷落下,剑芒闪闪看的人眼花缭乱。亚班虽然扮相滑稽,但剑法着实不弱,片刻间,苹果四面的果皮都没了,留下的都是果肉。亚班一剑将细绳削断,伸手接住苹果,却见这苹果削的圆润,竟没被长剑削去多少果肉。底下观众都是惊呼,接着掌声雷动。琳达自然跟着大声喝彩,巴掌使劲拍了起来。
亚班又演了几个小节目,都还精彩。直到散场时,观看的民众还议论纷纷,说亚班这节目好看。琳达钻到后台去找亚班,却见他正努力拿水擦脸,将脸上的油彩洗去。
琳达嘻嘻笑道:“佣兵,别洗了,这样不是挺好看的。”亚班道:“别调笑我了。这身打扮好怪,让人看到,多尴尬。”琳达笑道:“怕什么,画成这样,谁认得出来你。”亚班道:“你不就认出来了?”琳达“嘿嘿”一笑,道:“我当然认得出来了。”
亚班卸了妆,便和琳达一道回了租屋。一路上亚班有些扭捏,道:“琳达,我今天演的怎么样?你不会觉得我看起来傻乎乎的,嘲笑我吧?”琳达笑道:“你卸了妆,看起来才傻乎乎呢。别担心啦,你演得很好,观众们不是很欢迎嘛。”亚班听她这么说,松快了一些,道:“那就好。”亚班顿了顿,道:“对了,今天去学校怎么样?”
琳达嘻嘻笑道:“还不错,那个教学主管,我觉得对我印象挺好的。”亚班道:“那就好。你本来就有实力嘛。”琳达微微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有点担心。”“担心什么?”亚班道。“担心学生会不会喜欢我,”琳达道,“我以前可不怎么喜欢学校里的老师。”
亚班道:“这个简单。”琳达道:“怎么简单?”亚班道:“你不喜欢他们的地方,你自己不做就好啦。”琳达想了想,道:“这倒是。我才不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又叹了口气道:“挺羡慕你的,观众这么喜欢你,要是我的学生也能这么喜欢我就好喽。”
转眼间,已然到了开学典礼。琳达虽然不爱打扮,这天却也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早就来到学校。琳达来到办公室,见办公室甚是宽敞,放着几张大木桌子,上面用木板隔开,隔出一小块一小块的地方,前头放着木椅,想是给老师办公用的。
琳达来得早了,办公室还是空空的。少女等了一会,见陆陆续续有人来了。有几名年轻的女教师,都是二、三十来岁的样子,一会又来了一位老教师,也是女的,有六十来岁。琳达不善交际,也就没和其他老师搭话。
琳达正坐着,却见一名女教师向自己道:“哎,同学,你有什么事吗?”“同学?”琳达微微诧异,随即明白自己年龄小,对方搞错了,忙道,“不,我也是老师。”那人也是诧异,忙笑道:“抱歉,抱歉,是新教师吧。我叫杰奎琳,您怎么称呼?”琳达忙说了姓名,暗道:听她叫我同学,倒还挺习惯的。
杰奎琳又问了她年龄,琳达照实说了,说自己十七,杰奎琳又是讶异,道:“这里十二年级的学生都有十八呢。你是哪所魔校毕业的?”琳达一怔,暗道:这怎么说呀,我都还没毕业呢,总不能说是把学校的楼毁了,逃出来的。
琳达正踌躇,却见多萝茜来了。她见了琳达,笑道:“琳达老师来啦。和其他老师见过了没?”便拉着琳达给各位老师介绍,众人听她是德尔瓦加多来的,都是另眼相看。杰奎琳道:“原来是德尔的呀,那十七岁能当老师,也不稀奇了。嘻嘻。”
多萝茜向各人招呼了一下,便走了。琳达领了教科书,翻了几页,也不知道该怎么教,杰奎琳也是教维瑟语,便问了杰奎琳。杰奎琳道:“没事,看你自己,每个人的教法都不一样。我刚来的时候,也没人带我,都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