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芷蹦蹦跳跳的走进黎宿殿中。
“今天早上吃什么呀?”
看见黎宿左手白粥,右手馒头,眼前摆着两碟咸菜。
她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喂,你是大名鼎鼎的六皇子诶!怎么吃这种东西!?”
黎宿正回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从李九思拿到‘信证’开始,到早朝‘妖国细作案’再到‘庄园惨案’,矛头齐齐指向了二皇子。
他总觉得哪里出现了疏漏,好似背后有人在一步一步引导着他去得到这样一个结论。
一切都太过于巧合,巧合多了就是蓄谋已久的刻意为之了。
“喂,我在和你说话诶。”
白芷见黎宿没搭理她,抬手在他深邃的眸子前晃了晃,杵着下巴:
“我不想吃咸菜白粥,你去做点饭好不好呀?”
“不好。”黎宿后倾了下身子,抬起端着白粥的手,吸溜了一口:
“京兆府情况怎么样?”
白芷嘟了嘟嘴,抓过黎宿手里的馒头,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老头耳朵太好使了,他发现我了!”
“嗯?”黎宿怔的看向她:“然后呢?”
“然后,他就让人给我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吃完我就回来了,看你太累了就没找你。”
提到吃的白芷看了眼手里的馒头,突然就不香了,再看向黎宿有些疲惫的样子,嘟着嘴搁咸菜碟里狠狠蘸了几下:
“他是好人!他说和那个瞎子下山后就分开了,让他查完送到‘赊刀人’营地就行。”
将馒头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从衣襟里掏出一份信:
“喏”递给黎宿:“他@#¥#让我带给你的。”
黎宿放下白粥,接过信,看着白芷蹲在凳子上,又拿起一个馒头铆足了劲儿蘸着咸菜碟,摇了摇头:
“来人啊,重新做份早饭,做什么,问她。”
喊来一丫鬟,吩咐了一声,指了指白芷,丫头大眼睛一亮,囫囵吞枣的将馒头塞进嘴里,跑过去拉起丫鬟的手呜哩呜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走出殿外。
……
“陈斯让?记忆里也没有和此人的交集啊。”
黎宿紧锁着眉头,回想着那个变脸速度堪称四川脸谱的中年人,看着手里书信,独自低语一声,打了开来:
【殿下安心,送信之人尚在,余遇害人身份不必过忧,臣在,一切安好。】
此人是谁!?
黎宿看着信中内容,拿着信的手僵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
陈斯让?京兆府尹?他可以百分百确定不认得此人啊,毫无记忆就是和陌生人一样。
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这些讯息他又从何而来?
必须去见一下此人了,汴京这个繁华地,斗争场,远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略作思虑,起身换了一身月白锦袍。
披上披风,找到白芷吩咐了一声便独自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