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天空被阴霾所笼罩,阳光透过层层乌云在天边撕出一道口子。
王家宅院。
“景珩去了何处?”一个中午都未曾见到王景珩,且不知为何这几日的眼皮时不时就跳一阵,王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问道。
“公子他……”公子吩咐了此事不能告诉老爷,可此事若是一直瞒着也终归不好。走在一旁的贴身护卫纠结了好一阵子,才吞吞吐吐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见那护卫如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王戒若有所思道:“可是又追人家小姑娘去了?罢了,随他去吧,烈女还怕缠郎呢。”虽然自己当初在杜家也丢尽了颜面,可他知晓自己儿子是个有主见的人。他所认定的事,便是有千难万险也义无反顾。
那护卫闻言默默低下了头。这该如何是好啊?
“雒州府那边审得如何了?”王戒见护卫不答再次问道。
“那吕不佞已经认罪了,但三皇子仍旧不依不饶,好像非将吕大人也拉下马不可。”护卫微微抬头,向上瞄了一眼王戒的神色道。
“这倒是不该啊!以那两朝老狐狸的奸诈,他从一开始便不会让人抓到吕不佞的把柄。况且三皇子和顾君安才来了雒阳没两日,又怎将此间之事查得如此清楚?这背后定有他人相助。去查!”王戒对这个结果有些始料未及,他令道。
但那护卫始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去探查的迹象。王戒颇为疑惑地瞥了他一眼,道:“还需要本官再重复一遍吗?”
那护卫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大人,其实那相助之人是杜流徵……还有……公子……”
“放肆!”王戒气得飞起一脚踢在那护卫的身上道,“谁给他的胆子!他现在人在何处?!”
“他现在……仍在雒州府公堂……”护卫被无由来地挨了一脚,他直起身颤颤巍巍地答道。
“走!”
但当王戒赶到之时,此案早已审完了。他们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留下王景珩一人还在大街上徘徊,不知道若是回府该如何交代。
一个时辰之前,雒州府的公堂之上。那几车银子被送到吕府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而那吕烛仍拒不认罪,谎称是遭人诬陷。宋若华也当真被吕烛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精神所震撼到了。
“无妨,本殿来帮你查账,”宋若华从一堆银子上拿起其中一本账本翻阅起来,她翻了两页道,“唔,不是这本。”
她又拿起第二本草草翻阅了一下道:“嗯……也不是这本。”
就这样一本又一本,在翻到还剩五本之时,吕烛心里逐渐有些担忧,他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问道:“殿下,您到底在找什么?我在大夏时账本不都在这了吗?你为何如此草草了事?莫非你只是想找个替罪羊,而并非是查明此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