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四九冰上走,正月初三下午,大发一家人从岳父母家回来,那冷风吹的见着缝隙钻,三伏天热起来没有风,数九天不光冷风还大,天气这玩意最邪门。
当天夜里二丫发起了高烧又哭又闹,整个脸红扑扑的,三个多月孩子有烧坏脑袋的传言,大发和杜鹃都不敢大意!虽然当夜又下起了小雪,大发穿好衣服不由得出了院子,敲响了隔壁裴大夫家的门。
一条屋檐六间土坯红瓦房坐北朝南连在一起,正屋两家各三间,两家厨房和杂物房东西门对门,中间隔着不太高的土院墙。
大发之所以没高声喊裴大夫,因为孩子都睡在西厢房,怕惊醒裴大夫家孩子们,大发拍铁门鼻子声音逐步加大,东边房间亮起了微弱的灯光。
大半夜裴大夫家都习惯了被别人叫醒,也不会问是谁?一般这个点拍门都是急症,肯定得起身开门,裴大夫平时有午睡习惯,所以他半夜醒势大一些,起身半开了门
“裴医师,你看这大半夜的实在没办法,阿丫怕是在发高烧,要不你过来看看”
大发看裴大夫正在揉眼睛就赶紧说明来意
裴大夫嗯了一声说
“大半夜的就算高烧也没法打头皮针,不好找血管呢”
说完就打开了药箱,拿出一支体温表,和退烧药粉
“量量吧,如果没到39℃,就把退烧药吃三分之一,超过了我建议还是上卫生院”
大发见裴大夫这么说,也就没法再回应,就拿了体温表和退烧药返回了。
大发边走边想总觉得有哪里些不对劲,但是又具体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回到屋就把体温表甩了甩递给了杜鹃。
杜鹃把体温表塞进阿丫腋下后,边抱紧有些哭闹的孩子左右晃悠;大发和杜鹃说
“以前包括大丫,只要是孩子有个高烧啥的,裴大夫大半夜的也都会过来,这次总觉得裴大夫有点不对付”
杜鹃心里隐约想起什么说
“那天你去找彭大夫打吊针,路上遇到裴大夫没?”
大发说“遇到了,我就说我去看看铁匠铺门锁了没”
杜鹃好像明白了啥
“哎呀,我和裴家说了你去彭大夫那边打吊水去了,你看我俩这话不是说岔劈了”
大发想想也是,接着说
“就算这点小事,那也不至于孩子高烧不过来吧,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杜鹃犹豫了一下说
“别想这么多了,人家说的也没错,七队有个孩子高烧,就因为隔壁老裴没及时告诉人家去医院,老百姓又不懂及时物理降温啥的,结果第二天孩子去医院前就夭折了”
大发挖了挖一边的耳朵,怀疑杜鹃说的有些言重了,杜鹃接着补充说
“听鱼行头说,那家人很后悔,那天去,彭大夫去了县里亲戚家没回来,如果找彭大夫看也许彭大夫细心,会第一时间让去医院的”
听着二丫哭闹的厉害起来,大发有些抱怨杜鹃
“你说两边邻居,你偏偏去彭大夫那边看病,能蛮得住吗?”
大发盯着杜鹃接着说
“一队其他人都可以去彭大夫那看病,就是我一家四口不行”
已经凌晨3点,阿丫腋窝里抽出的体温表,水银柱快飙到39℃,大发和杜鹃心照不宣的得去卫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