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此处,竟有一块石砖向内凹陷,恰好构成一个仅容得下二人藏身的狭小空间。
除了莫名之外,周围的氛围还弥漫着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
曾灼是以一种近乎亲昵的姿势半伏在他身上。女子那微微起伏的胸脯,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般,清晰地显示出她内心的躁动不安。
景天的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身体本能地想要向后退缩,但无奈可移动的空间极其狭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曾灼似乎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这些细微之处,反而将嘴唇贴近景天的耳畔,用仿佛能融化人心的嗓音低语道:“不要出声。”温热的气息如春风拂面般拂过景天的肌肤。
但真正令他为之战栗的是,绝不能对这位女子的眼睛产生怀疑,起码就现在而言,欺骗没有任何好处。
景天降低呼吸频率,算作回应,并身子下缓一些,将背部完全贴墙,以便于对方在这狭窄的空间内也能舒适。
而那一阵清脆而又诡异的“哒哒哒”声已经由远及近传来。起初还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随着距离的拉近,逐渐变得沉重且急促,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弦之上,令人心跳加速、呼吸紧张。
最终,脚步声好像在两人藏匿之处的石板外戛然而止,也许只需稍稍探出头去,便能打个照面的距离。
尽管两人都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却还是隐隐约约到有一双无形无质的眼眸正穿越厚厚的石板,阴森森地盯着他们,使人寒毛倒竖。
空气中弥漫出难以言喻的紧张感,景天感受到曾灼的身躯微微紧绷,显然她也正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在令人窒息的漫长等待中,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显得尤为煎熬。然而,脚步声开始在外来回徘徊,四周除此并没有传来其他异常的响动。
某一刻,景天甚至感觉有一只冰冷、枯瘦的手正无情地扼住他的咽喉,令他喘不过气来,就连启核也像是被紧紧握住,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崩溃。
与此同时,曾灼所承受的痛苦丝毫不亚于景天。她犹如赤条条地置身于凛冽刺骨的寒风之中,浑身上下皆是冷冰冰的。
更糟糕的是,还有无数双充满怪异气息的眼睛肆无忌惮地上下扫视着她,由头至脚,自外向里,使得她所有的隐私皆无所遁形。
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尝到了血腥味,唯有这样才能依靠疼痛来保持片刻的清醒。
这般折磨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无形壁垒,硬生生地将他们彼此分隔开来,使得谁也无法真切体会对方正在经历怎样的苦难。
可两人不是初入江湖的菜鸟,曾经或多或少都应对过一些突如其来的状况,所以还算沉稳,不至于给对方拖了后腿。
好在这些煎熬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脚步声是远走了,比之前更加凌乱、急躁,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那种窒息感才如潮水般退去。
一直等到完全听不到动静之后,曾灼才松了口气,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软绵绵地扑倒在了景天的怀中。
景天浑身一颤,急忙伸手将对方扶正。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曾灼立刻回过神来,察觉到两人此时的姿态实在太过暧昧和不合适,于是赶紧站起身子。
话说景天因为那股后劲尚未消退,但为了防止被曾灼察觉异常,此刻根本不敢有太大幅度的举动。
曾灼并未立即打开手电筒,而是站在黑暗中等待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打量一番,确认安全无误后,便麻利地从藏身之处钻出。
“来扶我一把,腰不行了。”
闻言,曾灼伸出手,将景天从逼仄的空间里扶了出来,“你这一天天的晚上都在做啥啊?”
景天正揉着脖颈,一时有些动作僵硬了,这不纯纯送分题吗?为此他并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