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日子着实无聊得紧,萧冽时常来陪云瑶用膳说话,已经大半个月没有翻其他妃嫔的牌子了。
“贤妃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皇上也该多去陪陪她。”云瑶看着坐在一旁吃得开心的萧冽。
萧冽抬头看了她一眼,“朕又不会安胎。”
云瑶白了他一眼,转头冲我示意,我垂着头给萧冽斟上一杯酒。
“阿芷跟你长得倒有几分相似。”萧冽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云瑶闻言看向我,笑得眼睛弯弯的,“阿芷从小与臣妾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是臣妾信得过的人。”
“是吗?”萧冽看了我一眼,“眉眼与你有几分神似,比你倒是机灵多了。”
我急忙跪下,“皇上谬赞,奴婢不敢承受。”
“起来起来。”云瑶伸手拉起我,“阿芷是个心思敏捷的人,日后还请皇上为阿芷指一门好亲事,臣妾也就安心了。”
感受到审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不敢抬头,萧冽笑了笑说道,“那便日后再说。”
“这几日前朝有事,朕可能会忽略你。”萧冽接过我递过的手帕,“你……”
云瑶站起身,“前朝事忙,皇上注意身子。”她顿了顿,“皇上别忘了答应臣妾的事。”
“当然。”
晚膳时分,抚琴急匆匆从外边跑进来,“娘娘,大事不好了。”
云瑶拿着书的手抖了一下,我侧过身,“你好好说话,小心惊了娘娘。”
抚琴跪在地上,“方才宋将军托人传来消息,说是夫人她……”
“母亲怎么了!”云瑶猛得站起来。
“说是夫人重病不治,已经过身了。”
我急忙搀扶住身形有些不稳的云瑶,她脸煞白,“阿芷,阿芷,备车,我要出宫…我要去送母亲最后一程…”
“娘娘,这不合规矩……”我有些为难,一朝入宫,便是皇家的人,一国皇后岂能为一介妇人披麻戴孝。
“不对……不对……”她猛地拉住我,“不该是这样……”
我看着她,心下了然,示意抚琴退下,我扶着她坐下,“眼下相府要办白事,煜王便可名正言顺出入相府。”我顿了顿,没再往下说。
云瑶捂着脸,哭得伤心,“母亲与他结发多年……他怎可如此狠心……”
我没有说话,云城生性凉薄,喜好权利,萧冽施行仁政,与云城相悖,他自然要辅佐好战的萧澈。
“阿芷……”云瑶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替我在偏殿,为她设立灵位……”
“是。”
天刚擦亮,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云瑶已经在灵位前跪了整整一夜。
“娘娘。”我轻轻唤她,“小厨房做了参汤,您多少用一些吧。”
“阿芷,这个时候应该快下朝了,你带着参汤去找皇上,约摸着快下早朝了,就说我有事请他来朝华宫。”她嗓音有些嘶哑。